“大人!不可啊!”徐闻达一声凄厉的尖叫。
他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瘫软在地。
那两个字眼“砸开”,如同利斧,劈碎了他所有精心维系的伪装。
他双手死死抱住石玄曜的大腿,涕泪横流。
哭腔尖锐刺耳,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透着一股濒死的绝望:“大人,这是死罪啊!擅破官仓封泥,按律当诛九族!您……您您三思啊!”
徐闻达嚎啕大哭。
那副模样,活脱脱一个为国守仓、肝脑涂地的忠臣。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粮仓里回荡,带着浓重的腐朽和绝望。
甚至能闻到他身上因恐惧而渗出的酸臭汗味。
那味道混杂着泥土的气息,令人作呕。
石玄曜垂眸。
眸底深不见底,像凝结了千年的寒冰,没有一丝波澜。
他看着徐闻达那张因极度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脸。
心头只有无尽的厌恶,像看到一摊腐烂的烂泥,黏腻而丑恶。
他的指尖此刻却微微发凉。
那是面对极致丑恶时,血液本能的退缩。
“你的九族,今天我诛定了。”
声音冰冷,每个字都像冰锥,带着一股血腥的铁锈味。
狠狠砸在青石地面,发出令人骨寒的脆响。
那声音仿佛连地窖深处都为之颤抖。
石玄曜抬脚。
像踢开一具死狗般,将徐闻达踹开。
那胖大的身躯在地上滚了两圈,像只被遗弃的破布偶。
最终撞在潮湿的墙角,发出一声闷响。
“砸!”
命令简短得不带任何情绪,却又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绝。
仿佛一道来自地狱的审判,不容更改、不留余地。
“是!”
亲兵们胸中热血躁动,被这股冷厉的气势感染,齐齐爆喝。
抡起碗口粗的铁锤,带着呼啸的风声。
狠狠砸向那块有问题的封泥!
每一锤都带着复仇的快意。
砸碎的不仅仅是封泥,更是徐闻达那卑劣的侥幸!
“砰!”
一声沉闷悠长的巨响,震得地窖都在颤抖。
泥屑四溅,扬起一阵呛人的土腥味。
还伴随着一种古怪的、腐烂的木头与硫磺混合的气息。
那块看似坚固的封泥,应声而碎!
黑漆漆的窖口赫然显露。
一股比寻常霉味更阴冷、更沉重的气息,混杂着铁锈与硝石的怪异味道。
从窖口中喷涌而出,直扑面门。
那是战争与死亡的腐朽气味,令人作呕。
仿佛能看见无数亡魂在其中嘶吼。
耳边甚至能听到隐约的哭嚎。
那声音直刺灵魂深处,像被浸泡在陈年血水里的哀乐。
徐闻达看着破碎的封泥。
整个人彻底呆滞,像一尊泥塑。
嘴里只剩下无意识的喃喃自语:“完了……全完了……”
他的身体抽搐着,像一根被拔掉神经的木偶。
眼中只剩一片灰白,失去了所有光彩。
“点火把,下去看看。”
石玄曜下令,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但那双眼,却比夜色更深,藏着焚尽一切的烈火。
两名亲兵立刻点燃火把。
火光摇曳,像两只不安分的萤火虫。
率先顺着湿滑的石阶走了下去。
片刻后。
地窖下方传来他们压抑不住的惊呼。
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甚至有抑制不住的恶心:“少主!您快下来看!”
石玄曜不再犹豫。
他提着腰间的古刀,刀柄冰冷。
刀鞘与石阶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也跟着走了下去。
每一步都踩在潮湿的腐朽上。
仿佛踏入了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