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石玄曜脑中一道惊雷炸响,带着记忆深处的尘埃与血腥。
这两句话!
这是养母郝兰若在教他《破风刀法》心法总纲时,才会念及的核心秘语!
除了他与养母,世间绝不可能有第三人知晓!
他放下酒杯,动作沉稳,右手已按上腰间刀柄。
指腹摩挲着冰冷的刀鞘,感受着那股即将喷薄而出的力量。
一股冰冷杀意缓缓升腾,像冬日里凝聚的霜气,无声无息却又致命。
他霍然起身,几步走到老僧桌前。
声音压得极低,嘶哑而粗粝,像磨砺过的刀锋,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焦躁:“大师,我们认识?”
老僧这才缓缓抬眸,那双平静如古井的眼眸,第一次正视石玄曜。
他眼中没有惊慌,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深邃。
仿佛能看透石玄曜灵魂深处的所有秘密,连他隐藏在最深处的血脉悸动都无所遁形:“贫僧不认识施主。”
他摇头,目光却落在石玄曜腰间那柄刻着“贺六浑”的古刀上。
那刀身在昏暗中泛着幽光:“但贫僧,认得施主腰间的这柄刀。”
“也认得,施主身上这股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却依旧不肯低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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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僧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悯。
仿佛在叹息着某种无法改变的命运。
“你是谁派来的?”
石玄曜的杀意愈发浓烈,手背青筋如虬龙般暴起,几乎要崩裂皮肤。
那股杀意瞬间冲上喉头,带起一股腥甜。
古刀已出鞘半寸,寒光如蛇信,在昏暗中吞吐。
老僧那张波澜不惊的脸,被刀锋映得有些扭曲:“‘玄鸟’?还是南梁的‘金缕衣’?”
“想用我养母的言语来乱我心神,你好大的胆子!”
“施主误会了。”
老僧声音依旧平静,面对石玄曜的杀气,他一动不动,不起丝毫波澜。
仿佛一座亘古不变的山岳,任凭风雨侵蚀,不为所动:“若贫僧是敌人,此刻你我之间,早已分了生死。”
他顿了顿,目光深邃。
他看着石玄曜,一字一句,声音厚重。
像一块块石头,敲击在石玄曜心头,也敲击在渡口边那老旧的木板上,发出沉闷的回响:“重要的是,施主你,走错了路。”
“一个早已布好的死局,一个以沉船为饵的陷阱,施主为何还要一头撞进去?”
石玄曜心头猛然一震。
这老僧,竟连自己的计划都了如指掌!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你监视我?”
石玄曜的杀意瞬间冲天而起,像一把无形之火,灼烧着空气。
连酒馆内的喧嚣都仿佛被这股杀意压制了片刻:“看来,不说出你的来历,今日你是走不出这间酒馆了!”
“是故人托我,来看顾你。”
老僧终于叹了口气,那叹息像一阵风,吹散了空气中的血腥气,却又带着一丝宿命的无奈。
他从僧袍袖中,缓缓取出一枚黄杨木雕刻的佛牌,放在桌上。
佛牌在昏暗的烛火下,散发出淡淡的木质香气,混杂着淡淡的血腥味,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
石玄曜目光落在佛牌上,瞳孔骤然紧缩。
那上面雕的,不是寻常佛陀菩萨,而是一只仰天长啸的狼头!
狼头眉心,一点星光,像一颗凝固的泪珠。
拓跋狼骑!
“你是……”
“贫僧法号,智深。”
老僧声线平缓,那声音带着历经沧桑的平静,和着黄河水拍打岸边的声响:“二十年前,贫僧俗家名字,叫穆磐。”
“是怀朔镇,拓跋狼骑的,副统领。”
石玄曜一阵眩晕,几乎站立不稳。
脑中嗡鸣,仿佛有无数亡魂在耳边低语。
穆磐!父亲齐景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