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格里,一个用油布包裹严实的铁盒,静静躺着。
它似乎被佛眼后的黑暗封存了千年。
此刻,终于等待着被唤醒的命运。
带着某种古老而沉重的预言,以及一丝微不可察的、属于陈旧金属的冷硬。
元玄曜一把抓住铁盒,入手冰冷。
那份沉甸甸的重量,像铅块般压在他的掌心。
不只是物理上的重,更像是承载着兄长血书灼烧后的,那份刻骨清醒与肃杀。
沉得他指节微僵。
身后,凌厉刀风撕裂空气,呼啸而至!
数名“僧人”高手已杀到近前。
他们的刀刃在黑暗中泛着嗜血的寒光,如同伺机而动的毒蛇,要将他撕碎!
元玄曜头也不回,身形未停,反手一刀,快如闪电,向后劈去!
“锵!”
金铁交鸣的巨响在狭窄长廊炸开。
震得耳膜嗡鸣,连骨头都仿佛在颤抖!
黑暗中,火星四溅,短暂照亮敌我之间扭曲的狰狞面孔。
以及刀锋上倒映出的,僧人眼中那份被杀意与错愕扭曲的惊惧!
元玄曜感到一股巨力从刀身传来。
虎口瞬间发麻,一股腥甜气血翻涌而上,几乎要冲破喉咙。
但他此刻无意缠斗。
他借着反震之力,身形一晃,如同一道离弦之箭。
猛地撞破旁边朽坏的窗棂。
腐朽的木屑与呛人的墙灰四溅,在鼻腔里卷起一股令人作呕的霉味。
混杂着永宁寺特有的香灰与湿土的陈腐。
他如一道疾风,朝着长廊另一端疾速掠去。
只留下一片狼藉与破碎的回响!
“想走?!”
受伤的“僧人”头领,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
声音因愤怒而扭曲,像被踩断脖子的野兽濒死哀嚎!
他顾不上肩头箭伤带来的剧痛,那血迹正沿着僧袍向下渗。
从怀中掏出一支小巧手弩,瞄准元玄曜的背影。
那双眼中,冷酷毒辣的光芒闪烁,分明是训练有素的“金缕衣”杀手,其狠辣远超普通僧人!
“咻!”
一支淬毒弩箭,悄无声息,像一条在暗夜中吐信的毒蛇。
撕裂空气,直射元玄曜的后心!
元玄曜后颈汗毛倒竖。
一股致命危机感如冰锥般从身后袭来。
那是一种被死神盯上的冰冷,伴着空气中那股若有似无的、令人心悸的腥甜气味。
直刺他鼻腔深处,让他胃部一阵抽搐。
那熟悉的腥甜,与黑风谷中紫菀草毒发作时的记忆重叠,让他瞳孔骤缩!
他来不及多想,猛地将手中沉甸甸的铁盒,挡在身后!
“铛!”
一声闷响,回荡在空旷的长廊,像敲击在心头,又像命运重重的一击!
毒箭狠狠钉在铁盒之上。
箭镞幽蓝得如同地狱之火,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带着腐朽与死亡气息的腥甜——正是南梁“金缕衣”最歹毒的“牵机毒”!
巨大的冲击力,让元玄曜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胸口更是传来一阵剧烈的钝痛,仿佛被无形的手攥紧。
但他没有停下,反而借着这股冲力,速度更快了几分。
肺腑间传来一阵阵滞涩的灼烧感,仿佛吸入了腐烂的血肉。
连呼吸都带着灼热,他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抗拒这污秽的气息!
几个起落,元玄曜冲出壁画长廊。
身形如鬼魅般翻上院墙,落地无声,消失在永宁寺迷宫般的庭院深处。
只留下串急促的脚步声在夜色中渐行渐远。
如同被风吹散的幻影,连同那份血腥与杀意,一并融入黑暗。
“追!封锁全寺!他跑不远!”
“僧人”头领不甘地怒吼,声音在空旷的寺院里回荡。
带着浓重的杀意与挫败,震得寺院深处的乌鸦惊起,发出阵阵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