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的主子是谁?你们在这里,到底还藏着什么秘密?”
那假齐动础靠在石壁上,剧烈喘息,眼中怨毒与不甘交织。
他看着元玄曜,又死死盯住真正的齐动础,突然发出一阵尖利笑声,那笑声如枭鸟夜啼,充满了对命运嘲弄与癫狂。
“呵呵……哈哈哈哈!”
“元玄曜,你以为你赢了吗?”那声音嘶哑,却穿透黑暗,直刺人心。
“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临死前恶毒诅咒:“你兄长罪孽,将由你来偿还!”
“你们所有人,都将为他陪葬!”
说着,他眼中闪过决绝,猛地一咬牙。
“不好!”元玄曜目光骤凛,身形如电,瞬间欺近,伸手去捏其下颌。
但终究,晚了一步。
黑色血液从那假齐动础嘴角淌出,他身体猛地僵硬,眼神光芒迅速黯淡。
然而,生命流逝最后一刻,他目光死死锁定真正齐动础,嘴唇微微蠕动,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发出一句含糊不清,却充满无尽恨意鲜卑语。
那句鲜卑语,元玄曜听不懂。
但他清晰看见,齐动础听到那句话瞬间,身体猛地僵硬,饱经风霜脸庞瞬间毫无血色,如同被抽走了灵魂。
一道尘封二十年记忆在他脑海轰然炸开。那是七岁那年,祖父石弘渊抚摸他后颈狼头刺青时,用从未有过严厉语气告诫的:
“记住,我们齐家,生是贺六浑刀,死是贺六浑鬼!”
“但若有一日,你听到那四个字,便忘了自己姓齐,忘了这身武艺,跑,跑得越远越好!”
“因为那意味着,天,要塌了!”
他握刀手剧烈颤抖,眼中充满难以置信震惊与痛苦,膝盖几欲跪倒。
“你……你说什么?!”齐动础失声喊道,冲上前去,疯狂摇晃那具冰冷尸体,指尖因用力过猛而泛白。
“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
但尸体,再无回答,只余那句鲜卑语余音,在他耳边回荡,如同来自九幽诅咒。
元玄曜走到齐动础身边,看着他几近崩溃、摇摇欲坠模样,心头骤沉,一股不祥预感笼罩。
他将手按在齐动础肩膀,沉声问道:“他说什么?”
齐动础缓缓松手,任由尸体滑落,发出沉闷响声。
他失魂落魄转过身,看着元玄曜,眼神复杂到了极点,震惊、悲痛、迷茫,甚至一丝无法言说恐惧,如潮水般涌上。
“他说……贺六浑……有罪于石家……”
元玄曜心脏似被无形之手狠狠攥紧。贺六浑!北斗守护者!
他们,为何“有罪”于石家?!石家,不就是他们誓死守护对象吗?!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元玄曜脑海——兄长元承稷“玄武门之誓”背后是否还有更深隐情?连自己人都被欺瞒?
这与齐动础此刻痛苦有何关联?为何此人临死前,不是说有罪于“元”家,而是“石”家?
难道“石家”这个身份,本身就藏着他不知道、更深层秘密?
元玄曜将万千疑问死死压回心底,他知道,这不是追问时候。
他用前所未有坚定语气,一字一句说道:“齐动础,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直击齐动础涣散魂魄。
“但我向你保证,无论真相如何,我都会把它挖出来!”
“为你,也为所有死去和活着兄弟!”
齐动础嘴唇哆嗦,眼神中痛苦与迷茫几乎将他吞噬。元玄曜话如一剂猛药,让他涣散目光再度聚焦。
他猛地抬头,嘶哑道:“少主……我们齐家……世代都是贺六浑……将军他……他一定有他苦衷!”
又是苦衷!元玄曜拳头不由自主握紧。他最恨这种被蒙在鼓里感觉。
就在此时,假齐动础尸体因失去支撑,软软撞在一侧石壁上。
“轰隆”一声闷响,那片因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