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机毒,神兽镜,武定四年……
所有的一切,都像冰冷的碎片,在元玄曜脑海中轰然拼合,指向了南朝那位篡位者的深层阴谋。
林妙音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看着元玄曜,每一个推论,都被他精准言中,仿佛他亲眼见证了那段历史。
她知道,这绝非巧合,而是元玄曜那超乎常人的洞察力,将所有碎片串联成了一个清晰的真相,那真相带着血腥与腐朽的气息。
元玄曜的声音,冰冷得如同寒铁。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带着血腥的余味。
“牵机毒……萧衍篡位……武定四年……这哪里是什么病逝!
那是南梁萧氏家族精心策划、以最诡秘的牵机毒为手段的篡国阴谋!”
他猛地一拍桌案,激得烛火跳动,帐内温度似乎都骤然下降几分。
一股无形的寒意,弥漫开来,冻结了空气中的每一粒尘埃。
他的身影在摇曳的烛光中,格外高大,却又带着一股与世隔绝的孤寂,仿佛一尊自地狱中走出的修罗。
“而柳恽作为萧衍的心腹,他佩戴着‘武定四年’的玉佩,这绝不是巧合!
这是一种炫耀!一种对自己家族当年那场‘完美犯罪’的纪念与炫耀!
柳恽不仅是‘玄鸟’的人,他更是当年那场宫廷血案的参与者,或者是知情者!”
元玄曜的目光锐利如刀,直刺林妙音心底,让她感到一阵刺痛。
“而我的养母郝兰若,她追查的恐怕不仅仅是凌肃之通敌那么简单。”
他想起了郝兰若血书中的警告,那字字句句,如今看来,竟是如此沉重,沉重得让他胸口发闷。
元玄曜指尖的内劲微微颤抖,那股来自血脉深处的恨意,几乎压抑不住,像火山下的岩浆,蠢蠢欲动。
“她追查的,是这条横跨了二十年,连接了南北两朝宫廷最深处阴谋的罪恶之链!”
林妙音看着他眼中那仿佛要燃烧起来的火焰,心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忧虑,那忧虑带着对未知的恐惧。
“这条链子太长,也太深了。”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疲惫,“它的一头在北齐的朝堂,另一头在南梁的宫闱。
上面拴着的,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
她语气沉重,仿佛能感受到那股来自历史深处的腐朽与血腥,那气息黏腻得让她胃里一阵翻搅。
“你现在等于是一个人,站在了这条罪恶之链的中央。
无论你动哪一头,都会引来两边的疯狂反噬。”
“那又如何?”元玄曜缓缓站起身,身上那股霸道绝伦的气势轰然爆发,将桌案上的烛火都压得矮了几分!
“他们杀了我的母亲,害了我的父亲,毁了我二十年的人生!
这条链子,就算是用玄铁铸成的,我也要亲手把它捏成齑粉!”
他身上那股滔天的恨意与杀气,让林妙音的心都为之颤抖,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
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已经下定了决心。
他要以一人之力,挑战这横跨了二十年的惊天阴谋!
帐内,杀气与寒意交织。
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在帐壁上拉得忽长忽短,如同暗流涌动的局势。
林妙音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雕着缠枝莲纹的瓷瓶。
指尖捏着瓶身,轻轻递向元玄曜。
“这是我用剩余的‘虎骨膏’为底。”她的声音恢复了医者的清冷,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那关切带着对生命的敬畏。
“又加了雪山雪莲、千年灵芝等珍稀药材,重新熬制的解毒丹。
虽不敢说能解百毒,但寻常迷药、瘴气,或是箭上常见的蛇毒、蝎毒,都能暂时压制,保你一时无虞。
这种牵机毒,其毒理至阴至寒,必须辅以至阳之药,且需刮骨清毒。
绝非寻常丹药可解。
你需万分警惕。
柳恽此人心机太深,今日弹棋输得难看,必然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