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精血透支之相,常人看来,与油尽灯枯无异。”
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对自身医术的绝对自信,和对元玄曜身体的精准判断,没有一丝情感波动,却更显其专业:“我再以独门‘玄心十三针’,封住他心脉周围几处大穴,可令其心跳、呼吸降至最低,状若假死。尤其配合他刚才服下的‘三才续命丹’,此丹药性清凉,能强行压制‘九转丹心丸’的狂暴,但也会使他陷入一种极深的昏睡与休眠状态。”
“此乃极耗心力之术,能维持侯爷生机不灭,但其脉象已是风中残烛。外人看来,已是天人永隔,回天乏术,除非是医道宗师亲手诊脉,否则绝无人能看出破绽。”
“他的伤势,装死,比活着,更容易让人信服。”
林妙音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残酷的冷静。
她看向元玄曜的眼神,复杂而深邃,仿佛在看一件即将被锤炼至极限的器物,而非一个活生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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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庆之目瞪口呆。
他看着眼前这两人,一个敢想,一个敢做;一个谋划着惊天骗局,一个则能以鬼神莫测的医术助其完成。
他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完全不够用,完全跟不上这年轻主帅与女医官的思维。
这对年轻人,都是疯子!
元玄曜满意点头,那双血色渐褪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赞许。
他继续道:“我‘死’后,大军即刻举丧。孔将军,你负责移营。”
他伸手,重重一点沙盘上的一处山峦:“目标,白登山。”
“白登山?”孔庆之眉头紧锁,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座历史名山的险恶:“那地方四面环山,易攻难守,是兵家死地。当年高祖皇帝就是在此地被匈奴围困七日,史称‘白登山之围’。我们退守那里,岂不是自投罗网?”
他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忧虑,那典故仿佛就在眼前,带着历史的血腥味。
“就是要让他觉得,我们是自投罗网。”
元玄曜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那光芒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指引着最深沉的陷阱:“柳恽熟读兵法,他一定知道白登山的典故。一个主帅暴毙、军心涣散的军队,退守一处历史上有名的绝地,妄图凭借地形苟延残喘,这是多么合情合理的败军之举?”
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会来的,他会带着他最精锐的力量,来取我这颗‘人头’,来夺我这件‘遗物’。”
“遗物?”孔庆之更加困惑了,那冰冷的字眼让他感到一阵不安。
元玄曜没有直接回答,反而看向林妙音:“妙音,我需要你帮我准备一样东西。”
“说。”林妙音的声音平静,仿佛早已预料到他的要求。
“柳恽使团被我们缴获的物资中,可有一种用金线织成的、绣着玄鸟暗纹的蜀锦?”
元玄曜的目光锐利,直视林妙音。
林妙音秀眉微蹙,思索片刻,随即眼中一亮,指尖轻轻摩挲着空气,仿佛在触摸那锦缎的质感:“有!我记得清清楚楚!那种织锦极为华贵,玄鸟图腾栩栩如生,金线流光溢彩。我初时以为是南梁皇室贡品,便封存在了库房,未曾动用。”
“取出来。”元玄曜的命令不容置疑,声音里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森然:“我要用它,做我棺材的内衬。”
“什么?”这下,连一向冷静的林妙音都愣住了,脸上难得地浮现出一丝惊愕。
孔庆之更是急道:“侯爷!万万不可!那玄鸟图腾分明是敌人的徽记!您用它做棺椁内衬,若是被敌人细作发现,岂不是坐实了您‘通敌’的罪名?到时候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急得额头青筋暴起,生怕元玄曜一时糊涂,毁了清誉。
“我就是要他坐实!”元玄曜发出一声冷笑,那笑声中充满了对敌人心理的极致洞察,和对世人眼光的彻底蔑视:“柳恽生性多疑,我死得越‘正常’,他反而越会怀疑其中有诈。”
他的目光幽深如渊,仿佛已看穿柳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