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忠父子离去后,驿馆内只剩下元玄曜与林妙音。
林妙音走到元玄曜身边,眼中闪烁着兴奋而又复杂的微光,却也掩不住那份对天命的敬畏。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我观此子,身负真龙天子之相,帝王之气缠绕。未来必将一统江山,结束这乱世。”
她轻声叹息,语气中带着一丝敬畏,“今日他所救独孤家幼女,亦是未来母仪天下的凤格。”
林妙音看着元玄曜,轻声道:“此子气运非凡,师父当善加引导,亦可为元氏血脉谋一个未来。”
元玄曜背负双手,望向窗外深沉夜色。
心中涌起强烈的宿命交织感。
他知道,自己此刻如同站在历史的岔路口,亲手种下了一颗未来的种子,这颗种子,终有一日会成长为参天大树,遮蔽元氏的辉煌,甚至取而代之。
“真龙?潜龙?这天下终究靠手中刀和胸中谋略决定。”
元玄曜冷笑,眼中战意昂扬。
“宇文泰鸿门宴想必已备好。”
他转过身,看向林妙音,眼神锐利:“林妙音,你且为我准备一副‘药引’。我要让宇文泰知道,我这把刀可不是他能轻易掌控的!”
林妙音目光微闪。
她明白了,元玄曜所说“药引”,并非治病救人的寻常药石,那是激发敌人最深层欲望的“毒药”。
“王爷是想……以身为饵,引蛇出洞?”
林妙音声音压得很低,眉宇间,是难以掩饰的担忧。
元玄曜缓缓转身,嘴角勾起冷冽弧度。
“宇文泰既然要请我奔丧,绝非只让我哭一场那么简单。”
“他要看我底牌,要看我价值。”
“他想让我成为他手中刀,去捅高洋心窝。”
“既然如此,我便要让他看到,这把刀,比他想象更锋利,也更难驾驭。”
“‘药引’配方,王爷心中可有定数?”
林妙音问道,她的声音里带着一贯的冷静,但细微的颤抖却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安。
“自然。”
元玄曜走到桌案前,他铺开一张空白宣纸,提笔,写下三个字——“景穆玉牒。”
林妙音瞳孔骤然紧缩。
这三个字,不仅是北魏皇权最高象征,更是宇文泰和高洋两方势力,都梦寐以求的最高法理依据!
“王爷是打算……将这天大秘密,公之于众?”
林妙音声音,带着无法置信的颤抖。
元玄曜摇头,眼中闪烁着洞悉一切的深邃。
“不。公之于众,他会直接杀我灭口。”
“我要做的,只是让宇文泰相信,我手中握有开启玉牒的钥匙。”
“让他相信,只要有我,他就能获得号令天下的最高法理。”
“这太过冒险!”
林妙音惊呼,这简直是玩火。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元玄曜声音如玄铁般沉稳,“宇文泰鸿门宴,必然是针对‘沧海王’的试探与分化。”
“我只有将赌注抬到他无法拒绝的高度,才能真正为元氏血脉争取到一席之地。”
他看向林妙音,眼中带着信任与恳求,“此行,我需要你为我炼制一种‘药引’。”
“一种能让人瞬间相信我在说真话,且能激发其内心最原始、最强烈……权力欲望的奇药。”
“只有这样,才能让宇文泰彻底相信,我,就是他等待已久的,那把足以颠覆高洋的刀。”
林妙音深吸一口气,她平复内心激荡。
她知道,元玄曜已下定决心,他要以身犯险,将自己推向风口浪尖。
“我明白了。”
林妙音声音恢复冷静,带着医者的笃定,“药引我无法炼制。”
“但有一种‘心火’,一旦被激发,可燃尽理智,让人瞬间陷入狂热。”
“哦?”
元玄曜眼中浮现一丝好奇。
“此药名为‘燃魂’。”
林妙音沉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