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被我说中痛处了?”鬼面女将发出夜枭般嘶哑的狂笑,那声音如同生锈的锯条在骨头上摩擦,尖锐而刺耳。
她看着元玄曜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终于在又一次刀锋交错的瞬间,贴近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嘶吼着抛出了最致命的毒刺:“你以为郝兰若不教你第四招,是为你好吗?错!是因为她自己也不会!因为这套刀法真正的精髓,你兄长齐景略,根本就没传给她!”
“你可知,这破风刀法第四招‘浪滔天’,真正的名字叫什么?它叫——锁喉斩!是专为割断袍泽兄弟喉咙而创的绝杀之术!二十年前,你兄长就是用这一招,亲手杀了王靖宇!”
这最后几句话,像一把烧红的尖刀,瞬间刺穿了元玄曜的心脏!
他所学、所信、所赖以生存的刀法,竟然是兄长用来屠戮忠良的凶器!养母的传承,竟是一个被阉割过的、充满谎言的版本!
原来,他练的,是杀兄长的刀!
“不……不可能……”元玄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刀片刮过肺叶,带来钻心的疼痛。
他感到胸腔内一股寒流与热流正在疯狂地撕扯!那股撕扯的力量,如同两头嗜血猛兽在他体内争夺,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撕成碎片,连灵魂都无法幸免。
他的后脑旧伤处,那块被高欢亲手打下的瘀血,仿佛被滔天怒火与背叛感冲溃,如决堤洪流般扩散,与左肩残留的“寒月铁”阴寒之气遥遥呼应,在他体内掀起一场风暴!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仿佛就在耳边响起!他眼前不再是火光映照的战场,而是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王靖宇那双充满错愕与绝望的眼睛,在血色中渐渐熄灭,死不瞑目!
“呃啊——!”
元玄曜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吼,那股冰冷到极致的寒意从心脏瞬间炸开,逆冲而上,与之前服下的赤阳丹药力猛烈碰撞,在他的经脉中掀起怒海狂澜!
他只觉得万千钢针搅动颅内,每一根神经都在发出撕裂的尖叫,意识在崩溃边缘徘徊。眼前骤然一黑,耳中嗡鸣,天地颠倒,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几乎站立不稳!
“噗!”
一口混杂着黑气的殷红鲜血,不受控制地从他口中狂喷而出!血沫溅在斩浪刀的刀身上,发出“滋啦”的声响,腐蚀着冰冷的刀锋,散发着腥臭。
旧伤……彻底复发了!
而他的对手,鬼面女将,却在这一瞬间,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这致命的破绽!
“死吧!”
鬼面女将发出一声狰狞的狂笑,手中的战刀如同地狱探出的毒牙,裹挟毁天灭地之势,朝着元玄曜的胸口直刺而来!
她要用这把刀,刺穿那套属于郝兰若的铠甲,完成对“潜龙”的终极献祭,以慰姐姐的在天之灵!
这一刀,避无可避!死亡的阴影如巨幕般骤然笼罩元玄曜全身,让他感受到彻骨的冰冷与绝望!
就在那致命的刀锋即将刺穿元玄曜胸膛的千钧一发之际!
“嗖!”
一道细微到几乎无法察闻的破空之声骤然响起!
一根闪烁着幽幽寒光的银针,仿佛跨越了时空,后发而先至,精准无比地钉在了鬼面女将持刀手腕的“阳溪穴”之上!
“嗯?!”
鬼面女将只觉得手腕一麻,一股钻心的刺痛瞬间传遍全身,让她握刀的手猛地一颤,几乎脱手!
她那原本势不可挡的刀势,猛地一滞!
虽然只是短短一刹那的停顿,但对于元玄曜这等高手而言,已经足够了!
他强忍着胸口撕心裂肺的剧痛,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猛地向后一仰,堪堪避开了那致命的一刀!
刀锋几乎是贴着他的鼻尖一划而过!那凌厉的刀气在他脸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散发着腥甜。
好险!
元玄曜心中一阵后怕,来不及多想,脚下猛地一蹬,身形如强弩之末,向后急退!
“谁?!”鬼面女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