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元玄曜率领百骑,缓缓进入怀朔镇。
他身披黑甲,面容冷峻,眼神深邃。
在肃杀的边镇之中,他如同沉默的钢铁雕塑,不动如山。
他坐下的战马,四蹄踏过城门时发出的踏踏声,仿佛带着某种古老的律动,瞬间驱散了城内压抑的死寂,带来了一股凛冽而坚定的生机。
他翻身下马,目光落在李崇身上。
“李将军辛苦了。柔然大军压境,怀朔镇危在旦夕,你可有良策?”
元玄曜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直抵人心的力量。
李崇苦笑一声,那苦涩中带着深深的无奈与自责。
“侯爷,柔然势大,末将已是黔驴技穷。我军已多日未尝饱饭,士气低落,恐难支撑三日。”
他躬身抱拳,声音沙哑。
元玄曜没有说话,他走到城墙边,望向城外黑压压的柔然大军。
那股属于草原的腥臊与杀气,丝毫未能动摇他的心神。
他目光锐利,冷冷说道:“柔然虽众,却并非无懈可击。他们远道而来,后勤必然不济,其扎营松散,正是骄兵之态。李将军,你可愿随本侯杀出一条血路,重铸怀朔镇荣光?”
李崇身体剧震,猛地抬头。
他感受到元玄曜身上那股沉稳与决绝,那股气势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位镇将都要强大,仿佛能以一人之力抗衡千军万马。
那是一种超越凡俗、令人屏息的威压。
他立刻单膝跪地,抱拳道:“末将愿随侯爷,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眼中重新燃起了熄灭已久的战意。
“好。”
元玄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意带着对胜利的绝对自信,更有一种对天下棋局的掌控感。
“李将军,立刻召集所有将士,本侯有话要说!本侯要让那些柔然人知道,犯我北魏者,虽远必诛!”
校场上,元玄曜目光扫过所有将士,沉声怒吼:“诸位将士,本侯知道你们心中有怨有恨!但如今柔然入侵,怀朔镇危在旦夕!你们是选择坐以待毙,还是选择拿起手中兵器,随本侯杀出一条血路,保卫家园,重铸我北魏荣光?!”
“杀!杀!杀!”
将士们齐声怒吼,声震云霄,那声音仿佛要将压抑在心头多年的怨气与不甘尽数宣泄而出。
士气瞬间高涨,如同一团被点燃的烈火,烧尽了先前的颓丧与死寂。
当夜子时,元玄曜率军奇袭柔然大营。
他身先士卒,左肩的玄鸟图腾在重甲下隐隐灼热,磅礴的力量充斥全身,仿佛有古老的神只在他血脉中苏醒。
斩浪刀在月光下划出凌厉弧线,每一刀都带着开山裂石的威势。
刀锋所至,柔然勇士无一合之敌,断肢残骸,血肉横飞。
他如一尊从地狱中走出的战神,在敌军大营中杀出一条血路,其威势令敌人肝胆俱裂。
秦雄、李崇等将士紧随其后,士气如虹。
他们仿佛被元玄曜身上那股滔天战意所感染,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一夜血战,柔然大营溃不成军,狼狈北遁,丢盔弃甲,尸横遍野。
怀朔镇之围尽解,北境烽烟暂熄。
元玄曜以雷霆手段,再次向天下宣告其不可撼动的军事威能,也向所有窥伺北魏的敌人展示了“潜龙”的獠牙。
怀朔镇的战火平息,元玄曜没有片刻停留。
北境的烽烟虽暂时熄灭,但他心中的疑云却愈发浓重。
柔然虽退,但那遥远的雁门烽火,以及驿丞腰间“玄鸟”符牌所揭示的百年图腾之秘,都指向一个更深、更庞大的阴谋。
他知道,击退柔然不过是这盘大棋中的一小步,真正的敌人远比柔然铁骑更为隐秘和强大。
那股深埋地底的“玄鸟”阴谋,才是他真正要面对的滔天巨浪。
就在元玄曜部署怀朔镇后续防务之际,一封由张穆之星夜兼程送来的密信,打破了他所有的计划。
信中言简意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