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城,天色微亮。一夜的血与火仿佛被清晨薄雾掩盖,然而空气中弥漫的血腥,以及偶尔传来的零星喊杀声,昭示着这座古老城池正经历一场无声的洗礼,涅盘重生。
元玄曜召集张穆之、贺兰铁、齐动础、林妙音、凌月。
杨坚安静地站在元玄曜身侧,眼中带着求知的光芒,不错过师父的每一个神情、每一句话语。
“广阳王元嘉已死,裴兴也已伏诛。平城的‘暗鸦’,已断其首。”
元玄曜声音低沉却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似铁锤般敲击在众人心头,“但远在邺城的太后,她手中的伪诏以及对我的猜忌,才是真正的威胁,宛如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凌月眉头拧起,轻声分析道:“太后被元嘉蛊惑,以为侯爷谋反。如今裴兴已死,她恐怕会不顾一切地调动更多力量,誓要铲除侯爷。”
“没错。”林妙音补充道,“太后娄昭君并非寻常妇人,她手握大权多年,在高氏集团内部威望极高。一旦她决意铲除侯爷,必将不惜一切代价,掀起滔天巨浪。”
元玄曜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她以为凭一道伪诏,就能随意废立皇族、清除异己?”
“这大魏天下,还轮不到她一个妇人做主。”
他看向张穆之和贺兰铁,眼神凌厉:“张穆之、贺兰铁,你们二人立刻整顿羽林卫,配合金羽卫。”
“将平城所有要道尽数掌控!”
“任何人未经允许,不得进出城池!”
“尤其是太后从邺城派来的援军,一律格挡在外!”
“遵命!”两人齐声应道,眼中燃着熊熊战意,宛如即将出鞘的利剑。
元玄曜又看向齐动础和凌月:“齐将军、凌月,你们二人率金羽卫精锐,秘密潜入平城大牢。”
“将所有被广阳王元嘉和裴兴关押的忠良尽数释放!”
“尤其是那些曾被诬陷为‘乞活军余孽’的旧部,务必确保他们安全!”
“遵命!”齐动础和凌月领命,身形一动,宛如离弦之箭。
凌月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轻声问道:“侯爷,为何不直接将太后拿下?”
“时机未到。”元玄曜眼神深邃,如同古井无波,“太后虽然被蛊惑,但她毕竟是高洋生母。若此刻动她,必将引来高洋雷霆震怒,反而不美。”
“我要的,是堂堂正正让她心服口服。”
他看向林妙音,目光带着一丝信任与决绝:“林妙音,你随我前往邺城。”
“邺城?”林妙音一怔,随即明白元玄曜的意图,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侯爷是想……面见太后,揭露元嘉阴谋?”
“不止如此。”元玄曜嘴角冷硬紧绷,带着嗜血的锋芒,“我要让她知道,谁才是这大魏真正的执棋人。”
邺城,皇宫。
晨曦微露,天边泛起鱼肚白。
太后娄昭君在寝宫焦躁地踱步,华贵的凤袍在地上摩擦出细微的声响,却无法平息她内心的不安。
一夜过去,平城太祖别院的动静让她心绪不宁,她派出的羽林卫至今杳无音信,这让她隐隐不安,如同胸口压着一块巨石。
“来人!”娄昭君厉声喝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去查!平城太祖别院究竟发生了何事!”
然而,话音刚落,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她寝宫外响起,如同九幽寒风,瞬间让殿内温度骤降:
“不必查了,太后。”
“本侯,已亲自前来,向太后复命。”
娄昭君身体霍然一震,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惊疑与恐惧。
寝宫门口,一道修长身影逆光而立,他一身血衣,发丝凌乱,却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似从血海中走出的魔神——正是元玄曜!
他手中提着血淋淋的布袋,血迹顺着布袋滴落,在地上留下一串触目惊心的痕迹,宛如死亡的足迹。
娄昭君脸色煞白,她看见布袋中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正是广阳王元嘉!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浑身颤抖着指着元玄曜,声音因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