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元玄曜的‘假死’之名和荣耀,在他们眼中不过是可供践踏的浮华,是随时可以被抹黑的虚妄。
那本王便不惜牺牲这些,给他们一个‘假败’的幻象,一个让他们彻底疯狂的诱饵。”
他的声音平静,却蕴含着掀翻天地的磅礴气势。那份决绝像冰冷的刀锋,切开了所有世俗的羁绊与顾虑。
“本王要让他们以为,北齐已内乱不堪、兵力空虚、将领无能。诱骗南梁全面进攻,搅动天下局势,引敌深入。
这是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元玄曜的手指在舆图上重重划了一个圈,圈住了北境广袤的土地。仿佛那片土地都成了他手中随意摆弄的棋子,等待着被赋予新的宿命。
他的眼神深邃而冰冷,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指引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杨坚目光紧随师父的手指。他看到那片圈住的土地,仿佛瞬间化作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陷阱,等待着贪婪的猎物自投罗网。
他心中对师父的敬畏更深。那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战栗与崇拜。
这等不惜牺牲自身名誉,甚至甘背骂名以谋全局的狠辣与魄力,已远超寻常将领。
他暗自发誓,要将师父的每一步棋都牢记心底,刻入骨髓。
这才是真正的帝王之道,真正的驭人之术!
观星台内,夜风呼啸,卷起帷幔一角,带来北地特有的寒意。
烛火摇曳,映照着元玄曜与杨坚相对而坐的身影。他们的影子被拉得颀长,在墙壁上扭曲。
帐内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杀机。连那摇曳的烛火都仿佛被这股气息牵引,跳动得更加不安,发出“噼啪”的微响。
桌上铺着一张南梁的绢帛密信。其上独特的字迹与墨香,昭示着非凡来历。
那墨迹在烛火下泛着幽冷的光泽,仿佛沾染着权谋的腐朽与鲜血的腥气,让杨坚的心口也泛起一丝冰凉,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他此刻虽不识南梁密文,但绢帛的材质以及其上隐约透出的阴冷杀机,让他感到压抑与不安。
仿佛这薄薄的绢帛上沾染着无数无辜者的鲜血,每一寸都透着权谋的腐朽,让他胸口发闷。紫金帝王之气在他体内躁动不休,像被困的幼兽。
“师父,此信是……”
杨坚沉声问道,声音中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谨慎,每一个字都显得格外凝重。
他知道师父此刻展示此物绝非随意,必有深意。
他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紧张感,仿佛自己也置身于这血腥的权谋漩涡之中。
“这是南梁金缕衣细作的密信,原本用于联络北齐内部叛徒。”
元玄曜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冷酷嘲讽。每一个字都像冰锥般刺入空气,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看穿这密信背后所有阴谋的脉络。
“他们以为可以借此密信搅动北齐朝堂、离间君臣、趁乱渔利。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本王才是那只耐心的捕食者。”
杨坚闻言,心头一震。
他知道,朝堂上的争斗往往比战场上的刀光剑影更凶险。那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却能杀人于无形,将人一步步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想起师父在黄河故道上那句“天下,是大义”的教诲。此刻,他才真正体会到这份“大义”背后所蕴含的无情与残酷,那份沉重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但本王要将计就计,反客为主。”
元玄曜嘴角扯出一抹残忍的笑。那笑容比窗外夜色还要冰冷,如同暗夜中悄然绽放的毒花,妖冶而致命。
他的眼神像两颗寒星,闪烁着洞悉一切的智慧与冷酷。
他拿起一支笔,笔尖在烛火下闪烁着寒光。在密信的空白处,用一种与南梁字迹相似却又带着北齐特有风格的笔法迅速书写。
他的手稳如磐石,笔走龙蛇,每一个字都透着不容置疑的霸气,仿佛能将天地间的规则刻入其中。
那墨迹在绢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