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的不多。”沈铭摇了摇头,“我只知道,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不会坐以待毙。”
赵老四沉默了。他死死地盯着沈铭,眼神变幻不定,像是在进行一场天人交战。
这个凭空出现的年轻人,就像一个魔鬼,将他埋藏在心底最深处、连自己都快要忘记的秘密,赤裸裸地挖了出来。
信任他?还是把他当成黑五派来的另一个陷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墙上那只停摆的石英钟,仿佛也在此刻恢复了心跳。
终于,赵老四像是下定了此生最大的决心。他猛地站起身,因为动作太快,带得身下的长凳“哐当”一声翻倒在地。
他没有理会,而是径直走到堂屋的北墙下。那里摆着一个老旧的、掉了漆的木制米柜。
他弯下腰,双手吃力地将沉重的米柜往前挪开了半米。米柜后面的墙根处,露出了一片与周围颜色略有不同的水泥地。
赵老四蹲下身,用手指在水泥地上摸索片刻,找到一块活动的砖头,用力一抠,将砖头取了出来。砖头下,是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他将整个胳膊都伸了进去,在里面掏摸了半天,最终,掏出了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长方形物体。
他将那个油布包放在了八仙桌上,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分不清是紧张还是激动。
他没有立刻打开,而是抬起头,用一种近乎是托付生死的眼神看着沈铭。
“这是我最后的赌注。如果这次再输了,我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沈铭没有说话,只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赵老四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一层一层地解开了那包裹了不知多少年的油布。
油布之下,是一本和黑五那本极为相似的黑色牛皮账本,只是因为保存环境不佳,封皮已经有些受潮发皱。
“这不是黑五手里的那本。”赵老四的声音沙哑,像是在讲述一段尘封的历史,“这是我自己的。从我开始在河上跑船,记下的第一笔账开始,就在这里面。”
他翻开账本,一股陈腐的霉味扑面而来。
“我这人,记性不好,但有个好处,就是喜欢记账。谁请我喝过一顿酒,谁给我使过一次绊子,我都记着。当然,也记着……我给谁送过礼,送了多少,为了什么事。”
他的手指,抚过账本上那些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黑五当年,还只是个给我看场子的小角色。他怎么巴结我,怎么给县里那位‘大人物’的司机送烟送酒,想搭上那条线,我也都给他记着。”
“后来他翅膀硬了,反过来咬我一口。他以为他做得天衣无缝,但他不知道,我留了这么一手。”
沈铭接过账本,入手沉甸甸的。
他翻开账本,【过目不忘】的技能瞬间激活。一排排的名字、日期、金额、事件,像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自动进行着分类和整理。
这本账本,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有分量!
它不仅记录了赵老四自己的一些“原罪”,更完整地记录了县里那位“大人物”从一个科级干部开始,如何利用职权,一步步将青云河的采砂利益,收归到自己代理人手中的全部过程。黑五,只是这个链条上最新、也是最狠的一环。
这东西要是曝出去,别说一个清河县,恐怕连市里都要抖三抖!
“怎么样?”赵老-四紧张地看着沈铭,“这东西,够不够分量?”
“够了。”沈铭合上账本,眼神里闪烁着一丝兴奋的光芒,“何止是够了,这简直就是一颗炸弹。”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赵老四的呼吸急促起来,“直接送到县纪委去?!”
“不。”沈铭几乎是脱口而出,语气斩钉截铁。
他不需要开启模拟器。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