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谈生意,倒先盘问起我们的人来了?把我们当什么了?犯人吗?”
他这一声吼,彻底打破了僵局。
沈铭心中暗赞一声“好演技”,赵老四这临场反应,简直是影帝附体。
“小沈!”赵老四转头对着沈铭,一脸的怒不可遏,“我们走!清河县又不是只有他一家采砂场!这种不尊重客户,生意可能还不干不净的地方,我们不屑于合作!”
他拎起公文包,作势就要往外走。
“这……哎,赵老板!赵老板!别别别!”
黑五终于慌了。
他那点因为多疑而升起的警惕,在“几百万订单”即将飞走的巨大恐慌面前,瞬间土崩瓦解。
他几步冲上去,一把拉住了赵老四的胳膊,脸上堆满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赵老板,误会,天大的误会啊!您消消气,消消气!”
他转头又对沈铭点头哈腰,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沈经理,我这人嘴笨,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而已!我这人就是喜欢交朋友,看沈经理一表人才,说话投机,才多说了两句,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他一边说,一边狠狠瞪了一眼门口那两个已经看傻了的壮汉:“还愣着干什么?滚出去!没我的吩咐,谁也不准进来!”
两个壮汉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还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赵老板,沈经理,来来来,坐,坐下说。”黑五连拖带拽地把赵老四按回到沙发上,又亲手给两人的茶杯续满了水,姿态放得极低。
沈铭和赵老四对视一眼,没有再坚持要走,而是顺着台阶坐了下来。但两人的脸上,依旧是一副“我很不高兴”的冰冷表情。
“吴老板,”沈铭冷冷地开口,“生意场上,最讲究的就是一个‘信’字。你连我们是谁都信不过,我们又怎么敢把这么大的订单交给你?”
“信得过!绝对信得过!”黑五拍着胸脯,急切地辩解道,“刚才真是我不对,我这人混社会久了,疑心病重,我自罚三杯,给两位老板赔罪!”
说着,他竟真的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瓶白酒和三个杯子,不由分说就倒满了三杯,自己端起一杯一饮而尽,接着又是一杯,第三杯下肚,他那张本来就黑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
“赵老板,沈经理,这下,您二位总该信我的诚意了吧?”黑五喘着粗气说。
赵老四冷哼一声,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一场足以致命的危机,就这么被两人一唱一和地化解了。沈铭知道,从这一刻起,黑五心里的那点怀疑,已经被贪婪彻底淹没。
接下来的谈话,就顺畅多了。
黑五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和“信誉”,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赵老板你放心,供货的稳定性,你完全不用担心!”黑五喝了酒,话也多了起来,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实话跟您说,我这采砂场,县里交通局的王副局长,是有干股的!每个月的分红,我都是按时打到他小舅子的卡上,一分都不少!”
他一边说,一边得意地拉开了自己办公桌中间的抽屉。
“不信你看,我这儿的账本,记得清清楚楚!”
沈铭和赵老四的目光,瞬间被那个抽屉吸引了过去。
只见抽屉里,赫然放着几本厚厚的账册,最上面一本的封皮上,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往来(重要)”四个字。
赵老四的心脏,又一次狂跳起来。
就是它!
他在梦里都想拿到手的东西,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出现在眼前!
黑五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泄露了天大的秘密,他只是炫耀般地拍了拍抽屉,又“砰”地一声关上,继续吹嘘道:“所以啊,什么环保、水利来检查,那都是提前打好招呼的,走个过场而已!在清河县,我黑五的船,就从来没有停过!”
沈铭的眼神,沉静如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