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的邻里纠纷,或是让她帮忙找猫找狗的。她做调查记者,不是做居委会大妈。
她随手拿起信封,正准备撕开,手指却顿了一下。
信封上,收件人地址和姓名写得工工整整,但寄件人的信息,却透着一股古怪。
寄件人:青天。
地址,是清河县一个她听都没听过的偏远山村。电话,空着。
“青天?”林晚晴的嘴角撇了撇,觉得有些好笑。这年头,还有人给自己起这么中二的名字。
她用拆信刀划开封口,从里面倒出几张折叠在一起的纸,还有一个用胶带粘在纸上的黑色U-盘。
她的目光首先落在了那张信纸上。上面没有长篇大论的陈情,也没有声泪俱下的控诉,只有八个字,字迹歪歪扭扭,却力透纸背:
“为民除害,静候佳音。”
林晚晴的眉头,不自觉地挑了一下。这口气,可不小。
她放下信纸,将那几张折叠的A4纸展开。
那是账本的复印件。
作为一名专业的调查记者,她一眼就看出了这东西的分量。日期、金额、收款人、经手人、事由……一笔笔,一行行,清晰得让人触目惊心。其中,“王副局长”这个名字出现的频率最高,后面跟着的,是各种名目的“辛苦费”、“协调费”,金额从几千到数万不等。
她的呼吸,悄然屏住了。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举报信了。如果这账本是真的,这足以在清河县那个小地方,引发一场官场地震。
她的心跳开始加速,一种猎物出现在射程之内的兴奋感,让她的血液都开始升温。她拿起那个小小的U-盘,没有丝毫犹豫,插进了自己办公桌下的电脑主机。
一个视频文件,没有命名,只有一个默认的编号。
她戴上耳机,双击点开。
画面先是剧烈地晃动,随即稳定下来。镜头是从极高的空中俯瞰,像鹰的眼睛。一条浑浊的、如同巨大伤疤的河流,横亘在绿色的田野上。河道两岸的植被被野蛮地铲平,露出黄褐色的泥土。几艘巨大的采砂船停在河中央,像贪婪的钢铁巨兽,长长的抽砂管没入水中,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镜头拉近,可以清晰地看到,被搅动起来的河水,裹挟着泥沙,像黄色的浓汤一样向下游翻滚而去。
视频里,没有一句解说,只有机器的轰鸣和水流的咆哮。但这种纯粹的、不加修饰的画面,带来的冲击力,比任何言语都要震撼。
林晚晴的身体微微前倾,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她仿佛能闻到那浑浊河水散发出的腥气,能感受到那片土地的哀嚎。
她摘下耳机,办公室里的喧嚣重新涌入耳朵,却感觉那么遥远。她看着屏幕上定格的画面,又看了看桌上那份复-印的账本,胸口像有一团火在烧。
腐败的官员,被污染的河流,无法无天的“土皇帝”……
一个完整而惊人的新闻故事链,在她脑海中瞬间成型。
这才是新闻!这才是她作为一名记者,应该去追寻的东西!
“晚晴,看什么呢,这么入神?”旁边工位的同事,一个叫李姐的老记者,端着个保温杯凑了过来,“又找到什么好选题了?可别再是得罪人的事了,张主任的血压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了。”
林晚晴猛地回过神,像一只护食的猫,迅速地将视频窗口最小化,然后用一堆文件盖住了桌上的账本复印件。
“没什么,李姐,看个搞笑视频呢。”她脸上挤出一个笑容。
“是吗?”李姐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也没多问,晃晃悠悠地走了。
林晚晴长出了一口气,心脏还在“砰砰”直跳。她知道这东西的分量,在没有做好万全准备之前,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她将U盘拔下,和账本复印件一起,小心地收进了自己的包里。然后,她站起身,深吸一口气,朝着走廊尽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