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防暴盾牌和微型冲锋枪,动作整齐划一,眼神冰冷,身上散发出的肃杀之气,让河滩上的温度仿佛骤然降到了冰点。
宴席上的所有人,包括那些醉得东倒西歪的马下,全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呆了。他们手里的酒碗掉在地上,嘴里的烤肉也忘了咀嚼,一个个像被施了定身法,傻傻地看着眼前这如同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场景。
黑五的酒,瞬间醒了大半。
他愣愣地看着那些将枪口对准他们的警察,看着那个走在最前面,脸色铁青的公安局长赵东来,脑子里一片空白。
“警察!全部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蹲下!”赵东来通过扩音器发出的吼声,如同炸雷,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不许动!谁敢动,后果自负!”
有几个平日里嚣张惯了的马仔,仗着酒劲,还想反抗,刚一站起来,就被几名特警队员猛虎下山般扑倒在地,手臂被反剪到背后,清脆的骨节错位声和痛苦的哀嚎声,让剩下的人彻底丧失了抵抗的勇气。
“噗通、噗通……”
人群像被割倒的麦子一样,纷纷丢掉手里的东西,抱头蹲下。刚才还喧嚣震天的采砂帝国,此刻只剩下警灯的闪烁和警察们沉重的脚步声。
黑五的腿肚子在打颤。他不明白,完全不明白。前一秒他还是这里的王,下一秒怎么就成了阶下囚?
王哥呢?他的保护伞呢?
他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里的手机,手指哆哆嗦嗦地,怎么也划不开屏幕。
“赵……赵局……”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朝着赵东来迎了上去,“误会,这都是误会!我……我黑五,是良民啊……”
赵东来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黑五,”赵东来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你犯了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带走!”
两名高大的特警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像拎小鸡一样架住了黑五的胳膊。
“不!你们不能抓我!”黑五终于崩溃了,他疯狂地挣扎起来,像一头被困住的野猪,“我要打电话!我要给王副局长打电话!他是我的兄弟!你们敢动我,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赵东来听到“王副局长”四个字,眼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心中的怒火烧得更旺了。这个蠢货,死到临头了,还在把他那点破事往外嚷嚷。
他没有理会黑五的叫嚣,只是对着身后的警员一挥手:“把他嘴堵上!还有,立刻查封这里所有的设备和账目,一个人,一张纸,都不许放过!”
黑五的嘴被一块破布塞住,只能发出“呜呜”的绝望声音。他被两个特警架着,双脚离地,狼狈不堪地拖向警车。他那双曾经不可一世的眼睛里,此刻写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他看到了蹲在地上的二麻子,看到了那些平日里对他唯唯诺诺的手下,此刻,他们的脸上,同样是末日来临般的惊恐。
他的采砂帝国,在一夜之间,在他最志得意满的时刻,轰然倒塌。
就在黑五被押上警车的同时,清河县城,一栋高档住宅楼里。
水务局副局长王建军在家里焦躁地来回踱步。电视新闻播出后,他就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他不敢开机,不敢接任何电话,心里抱着一丝侥幸,或许事情闹不大,明天找找关系,花点钱,就能压下去。
“咚!咚!咚!”
一阵沉重而急促的敲门声,打碎了他最后的幻想。
“谁?”他声音发颤地问。
“县纪委,执行公务。”门外传来一个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
王建军身体一软,瘫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天色微亮。
一夜的雷霆行动,让整个清河县的地下世界和与之相关的官场网络,都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地震。
太阳像往常一样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在清水河上,河水依旧浑浊,但那些曾经日夜轰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