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本,郑重地翻开第一页,在上面写下了“青云镇首届土豆美食节宣传方案”几个字,字迹清秀而有力。
“刘哥,”沈铭最后看向刘闯,“后勤总动员,就看你的了。你人头熟,面子广,镇上大小饭店的老板,学校的校长,都得你去跑。记住,这次不是去求人,是去给他们送机会。美食节办好了,他们饭店能出名,学生参加志愿者活动,履历上也是光彩的一笔。把姿态放高,我们是主场。”
刘闯一拍胸脯,那张因为连日奔波而显得憔悴的脸上,重新焕发了神采:“主任,您就瞧好吧!我老刘在镇上混了二十年,这点事要是办不好,我自个儿去孙镇长那请罪!”
看着三个下属像上了发条一样各就各位,整个办公室里充满了键盘敲击声、电话沟通声和纸笔摩擦声,一种前所未有的创业氛围在此地升腾。沈铭走到窗边,点了一支烟。
他知道,苏淮的出现,是这场豪赌中最大的一个变量。他并不认识什么副台长,他只是在模拟器里,看到了那个唯一能通向hE结局的选项——找到苏淮。
模拟器显示,苏淮是一个典型的“理想主义”记者。她厌倦了报道那些千篇一律的会议和领导视察,对真正有新闻性、有故事性、有温度的基层故事,有着近乎本能的渴望。采砂场事件,让她看到了沈铭身上的那种“破坏性”;而这次的土豆节,则让她看到了沈铭身上的“创造性”。
这种人,用常规的行政命令或者人情关系去打动她,效果甚微。唯一能让她动心的,就是故事本身。
……
与此同时,几十公里外的清河县电视台。
新闻中心的大办公室里,键盘声此起彼伏,电话铃声响个不停。苏淮挂掉电话,嘴角还挂着一丝没来得及收起的笑意。
她端起桌上的咖啡杯,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
“苏姐,捡到钱了?笑得这么开心。”一个刚进台里的实习生端着文件路过,好奇地问了一句。
“比捡到钱还开心,”苏淮抿了一口咖啡,目光却依旧望着窗外,“我发现了一个宝藏。”
“宝藏?”实习生更迷惑了。
苏淮转过身,靠在窗沿上,看着实习生:“小王,你觉得什么样的新闻,才算好新闻?”
实习生想了想,认真地回答:“真实、客观,能反映社会问题,引起大家思考的?”
“没错,这是教科书答案。”苏淮点了点头,“但对我们记者来说,还有一种,叫‘有嚼头’的新闻。它得像个故事,有起因,有发展,有冲突,有高潮,还得有个让人意想不到的结局。这样的新闻,观众才爱看。”
她顿了顿,眼神里闪着光:“我刚接了个电话,青云镇,一个乡镇干部,为了解决几万斤土豆的销路,准备花五十万,用一个星期的时间,办个‘土豆美食节’。”
实习生愣住了:“土豆……美食节?这……这不是胡闹吗?一个星期怎么可能?”
“是吧?你第一反应也是胡闹。”苏淮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种发现猎物的兴奋,“可就是这种听起来不可能的事,一旦做成了,才最有新闻价值。我查了一下,打电话这人叫沈铭,就是上次把青云镇非法采砂场捅出来的那个刺头。你看,人物都立起来了——一个不按常理出牌、总能搞出新花样的基层干部。”
她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我脑子里已经有画面了。一边是村民对着滞销土豆的愁容和即将腐烂的倒计时,一边是镇政府里干部们热火朝天的筹备。一边是外界的质疑和嘲笑,一边是他们破釜沉舟的决心。最后,在美食节开幕那天,人山人海,土豆被抢购一空,村民们笑了,干部们也笑了……这故事,多漂亮。”
实习生听得张大了嘴,他感觉苏淮说的不是一个新闻,而是一部电影。
苏淮的手机“叮”地响了一声,是一封新邮件。发件人:沈铭。主题:青云镇首届土豆美食节策划案(初稿)。
她回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