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镇外那条河,说以前上面有渡船,专门渡人和马帮的。”
王科员说得零零碎碎,都是些当成睡前故事听的民间闲话,他自己也没当回事。可这些话落进沈铭的耳朵里,却与镇志上那些干巴巴的文字,开始互相印证。
“马帮……”沈铭低声重复了一句。
“对啊,就说是什么‘茶马古道’从咱们这儿过。”王科员笑了笑,觉得有些荒唐,“主任,您问这个干啥?这都猴年马月的老黄历了,现在谁还走那玩意儿啊。”
在他看来,沈铭不关心那些几十万、上百万的投资项目,反而对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感兴趣,实在是有些奇怪。
“没什么,随便问问。”沈铭没有多解释,他将镇志放到办公桌上,对王科员说:“王哥,饭我就不吃了,你帮我个忙。”
“您说!主任您尽管吩咐!”王科员立刻挺直了腰板。
“明天一早,你帮我跑一趟县档案局和地方志办公室,就说我们镇要修编镇志,需要查阅所有和‘青云镇’、‘青云驿’以及‘茶马古道’相关的历史资料,不管是文字还是图片,只要有,都帮我复印一份回来。用镇政府的名义去,这是公事。”
王科员彻底懵了。
修编镇志?这活儿清闲是清闲,可也是最没油水、最出不了成绩的苦差事啊。现在全镇上下的心思都在怎么搞经济、怎么挣钱上,主任怎么突然想起干这个了?难道是土豆节大获成功,孙镇长要给主任安排个清闲岗位,准备提拔了?
他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种可能,但嘴上却不敢有半点含糊,立刻应承下来:“好嘞!主任您放心,我明天一早第一个到档案局门口等着!”
“去吧,早点休息。”沈铭挥了挥手。
王科员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还体贴地帮他把办公室的门轻轻带上。
整个世界又只剩下沈铭一个人。
他坐在椅子上,将那本《青云镇志》翻开。书页泛黄,字迹是铅印的宋体,带着一种特有的年代感。
“青云镇,古称‘青云驿’,乃明清时期通往西南之‘茶马古道’重要驿站之一……”
他一字一句地读着,这一次,他的心态和下午时完全不同。下午,他是在失败的废墟里寻找经验教训;而现在,他是在尘封的宝藏中寻找开启未来的钥匙。
他需要证据,需要一个完整、动人、足以说服孙镇长,说服所有人的故事。他不能直接说这是模拟器给出的答案,他必须让这个看似天方夜谭的构想,建立在坚实的历史依据之上。
夜深了,镇政府大院里最后几扇窗户的灯也熄灭了。只有沈铭的办公室还亮着。
他全神贯注地翻阅着,时而用笔在笔记本上记录下关键的词句,时而皱眉思索。他发现,这本镇志虽然提到了“青云驿”和“古道”,但记载都非常简略,语焉不详,似乎编撰者也并未觉得这是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事情。
这恰恰说明,这段历史,已经被遗忘了太久。
当他翻到“人物志”一栏时,一个名字忽然跳入了他的眼帘。
“……顾学文,曾任本镇镇长,退休后致力于地方史料搜集与整理,对青云镇古道文化有深入研究,着有《青云驿考》初稿,未曾发表……”
顾学文!老镇长!
沈铭的呼吸一滞。他记得孙镇长提过一嘴,镇里有位退休多年的老镇长,德高望重,就住在镇西的老街上。
【……历史的真相,也流传在行将就木的老人唇边。】
系统的提示再次浮现。
沈铭看着那个名字,又看了看“着有《青云驿考》初稿”这几个字,心脏猛地一跳。他感觉自己像是挖到了宝藏的入口,那扇尘封已久的大门,就在眼前。
他合上镇志,看了一眼窗外深沉的夜色,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查阅县里的资料是面上的工作,是官方的佐证。而真正的活水,真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