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世界的人。现在怎么又想起来当‘普通朋友’了?”
他的语气依旧平淡,但说出的话,却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划开了李娟用温情和怀旧包裹住的伪装。
电话那头瞬间没了声音。
沈铭甚至能想象出她此刻脸上血色褪尽、难堪又窘迫的表情。
他没有乘胜追击,只是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热气氤氲,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想起分手那天,在镇政府大院里,她当着所有同事的面,将那个廉价的包甩在他身上,满脸鄙夷地说出那句“我跟你看不到未来”。那一刻的羞辱和心痛,曾像一根毒刺,扎在他心里很久。
但现在,那根刺早已被拔掉,连伤口都愈合得不留一丝痕迹。
他不是在报复,也不是在泄愤。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过了许久,李娟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是哭过一样。
“我知道,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是我太势力,太伤你的心了。我后悔了,沈铭,我真的后悔了。”她的声音哽咽着,“离开你之后,我才发现,后面遇到的那些人,没有一个像你对我那么好。那个……那个王科长,他就是个骗子,他家里早就有老婆孩子了……”
她开始倾诉自己的不幸,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被欺骗、被伤害的受害者。
这又是一步棋。通过示弱和卖惨,博取同情,同时暗示自己如今是单身状态,为可能存在的“复合”念头,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引线。
沈铭安静地听着,心中毫无波澜。
他的人生模拟器,让他见过了太多人性的复杂与丑陋。与那些动辄生死、牵扯巨大利益的博弈相比,李娟这点上不了台面的小心思,显得格外幼稚可笑。
他甚至有些同情她。不是同情她的遭遇,而是同情她的格局。她的世界,似乎永远都围绕着找一个有“前途”的男人,将自己的人生依附于别人身上。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想过,自己也可以成为那个有“前途”的人。
“说完了吗?”等她哭诉的间隙,沈铭淡淡地问。
李娟的哭声一滞,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沈铭,你……你就一点都不同情我吗?”
“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沈铭反问,语气不带一丝温度,“路是你自己选的。”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李娟所有的幻想和铺垫。她终于意识到,感情牌已经彻底失效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更久。当她再次开口时,声音里的哭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釜沉舟般的直接。
“好,沈铭,算你狠。”她的声音有些发尖,“我不跟你绕弯子了。我现在的工作很不顺心,我们单位新来的领导处处针对我,日子很难过。你现在是县委办的领导,人脉广,能量大,我想请你帮个忙。”
图穷匕见了。
这才是这通电话真正的目的。
沈铭喝了一口茶,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很舒服。
“帮忙?”他明知故问,“怎么帮?”
“你能不能……能不能帮我活动一下,调个单位?”李娟的呼吸有些急促,语速也快了起来,“不用太好的部门,清闲一点的就行,比如图书馆、文化馆之类的地方。对你来说,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就当……就当我求你了,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
“一句话的事?”沈明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说不尽的嘲讽,“李娟,你是不是觉得,县委办就是我家里开的?人事调动,是我说一句话就能办的?”
“可你是领导啊!王景山书记那么看重你……”她急切地辩解。
“所以,我就要用王书记对我的信任,为你这种和我毫不相干的人,去办一件违反原则的事?”沈铭的声音冷了下来,“你觉得,我的前途,我的政治生命,就值一个图书馆的闲职?”
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