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绥宁握着茶杯的手一顿,缓缓抬眸,迎上张夫人。
“张夫人,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秦绥宁冷冷的看过去,“你口口声声说我偷了你的簪子,可有凭证?莫非你亲眼所见?还是你在我身上下了什么追踪的印记,能笃定簪子就在我这儿?”
她放下茶杯,目光扫过全场。
“我秦绥宁,出身京中护国公府,虽不敢说家中富贵泼天,但也自幼熟读《女诫》《内训》,深知‘廉耻’二字如何写。”
“莫说一支百两银子的玉簪,便是千两、万两的珠宝摆在眼前,我秦家女儿也不屑于行此鸡鸣狗盗之事!”
“倒是张夫人你,” 她话锋一转,“既是如此珍贵的心爱之物,你不小心保管,反而在宴会之上轻易遗失,遗失之后不先仔细寻找,也不询问侍候的丫鬟,却第一个跳出来,毫无根据地污蔑朝廷命官之眷属偷窃……”
她一字一句地问道:“我倒想问问,你究竟是太过粗心大意,还是……别有用心,故意构陷?”
秦绥宁这一番连消带打,场面瞬间反转。
压力瞬间给到了张夫人这边。
见张夫人说不出个所以然,秦绥宁冷嗤一声。
心中暗骂一句蠢货。
连后路都不提前想好,就这本事,也敢在当众找她麻烦。
秦绥宁继续道,“张夫人找不到簪子心急,可以理解。”
“不过,既然您认定与我有关,为证清白,我提议,不如请李老夫人做个见证,让在场各位夫人的贴身丫鬟都互相查看一下袖囊、衣襟,或许……是哪位不小心拾获,一时未来得及归还呢?”
“若真是被谁拿走了,那……直接报官便是。”
李老夫人正欲点头,张夫人的丫鬟闻言脸色煞白。
“杏儿,你怎么回事?!”
张夫人找到机会,厉声喝道。
那丫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抖着手从袖袋里摸出了那支西域玉簪,哭喊道:“夫人饶命!是……是奴婢一时鬼迷心窍,见簪子华美,趁您不注意取下把玩,不小心掉进袖袋里,一时害怕……才,才没敢说出来……”
“你这丫头,真是胡闹!”张夫人立刻假模假样的将丫鬟骂了一顿。
她只是想刁难秦绥宁,没想闹到报官的地步。
在场的人见状心下顿时了然。
很明显,贼喊捉贼的一场闹剧。
秦绥宁冷笑一声。
“张夫人,簪子既然找到了,便是好事。只是,往后还请管好自己的物品,更要约束好下人,慎言慎行。”
“今日是我,念在初来乍到,不愿多生事端。若换作旁人,仅凭你方才毫无凭证的污蔑,一纸诉状告到县衙,告你一个诬告朝廷命妇之罪,不知张夫人……可能承担得起后果?”
张夫人闻言,脸色瞬间白了几分。
其他贵眷再看向秦绥宁时,眼神也彻底变了。
之前那些轻蔑的神情悉数消失。
她们算是发现了,这位年轻的县令夫人,绝不是什么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这董夫人,不好惹!
宴会后半程,气氛明显拘谨了许多。
再无人敢上前挑衅,甚至有不少夫人主动向秦绥宁示好搭话。
……
另一边,南疆王宫。
临行前夕,阿依慕公主拉着宋时愿的手,依依不舍。
她命宫人抬来好几个檀木箱子,一打开,里面尽是南疆特有的珍宝。
“宋姐姐,这些都是父王这些年为我搜罗来的,你都带去!”
阿依慕眼圈微红,声音哽咽,“没有你,我早就……我真舍不得你走。”
宋时愿回握阿依慕的手,安慰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答应你,待到你的皇太女受封大典之时,无论我在何处,定会赶来见证。”
听到这话,阿依慕才破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