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这边。可正因如此,他反倒轻松了。
被人追着打的时候,总想着躲。现在对方把话挑明了,反而简单了。
你要战,我就战。
他站起身,活动了下手腕和肩膀,筋骨发出细微的响声。然后拔出剑,站在空地上,缓缓抬起。
没有用夺命十三剑,也没模仿太极。只是把剑平举,剑尖对着月光,一寸寸划出弧线。
这是他自己的路数——不求快,不求狠,只求稳。每一动都带着试探,像是在摸一条从未走过的夜路。
练了半个时辰,额头渗出汗珠。他停下来喘口气,忽然想到什么,伸手探进怀中,掏出一块巴掌大的铁牌。
这是之前从一名天尊手下身上搜到的,上面刻着个“纲”字,背面还有个小标记,像是一把倒悬的剑。
他盯着看了片刻,随手扔进火堆残灰里。铁牌没烧着,只是沾了点黑灰。
“纪纲……”他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语气平淡,像在叫一个老熟人,“你既然敢报名字,就该知道,我不杀无名之辈。”
外面风大了些,吹得庙门吱呀作响。他走过去,把门板拉严实些,回头看了眼昏睡的铁真真。
“你放心,”他说,“你哥的事,我会问清楚。但现在——”他握紧剑柄,指节泛白,“有人先得为今晚送信,付出点代价。”
他重新坐回墙角,闭眼养神。这一回,睡意来得很快,但他不敢深睡,只让意识浮在浅层,耳朵听着外面每一丝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极轻的脚步声停在庙外。
不是马蹄,是人。
林风猛地睁眼,手已按在剑上。
门外那人没进来,只把一样东西从门缝底下推了进来。是个布包,不大,落地时发出金属碰撞的轻响。
紧接着,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主子说,你若活得过这三日,这块令牌,便是见面礼。”
脚步声远去,如同从未出现过。
林风没动。等确认对方真的走了,才走过去,用剑尖挑开布包。
里面是一块青铜令牌,正面刻着“天尊”二字,背面写着一行小字:“见令如见主,违者,诛。”
他盯着看了两秒,忽然笑出声。
“好大的口气。”他把令牌扔到一边,重新坐下,“可惜啊,我最不怕的,就是有人跟我定规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