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第一剑确实是按着记忆里的套路来的——起手式、推圆、引劲、归鞘。每一步都清清楚楚,像账本记账一样分明。
“你心里还想着‘我要打出太极’。”谢晓峰说,“那就永远不是太极。”
林风低头看着自己的剑。
剑身映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照出一张略显疲惫的脸。
“所以您是说,我太想赢了?”
“想赢没错。”谢晓峰点头,“可你想赢的方式错了。太极不是为了杀人更快,是为了活得更久。你把它当成武器,它就成了负担。”
林风咧嘴一笑,“可我现在,除了当武器,还能怎么用它?”
“试试不用它。”谢晓峰转身走向门口,“明天这个时候,我再来。”
人影消失在门外,只留下一句话飘在风里:
“别练剑了,先学会站着不动。”
林风没追出去问,也没反驳。
他知道这话说得玄,但也明白几分——就像饿极了的人拿到馒头,狼吞虎咽反而噎着,得慢慢啃才行。
他盘膝坐下,把剑横放在腿上,闭上眼。
不再想着出招,也不去回忆那些复杂的轨迹。他就坐在那儿,听着铁真真均匀的呼吸,感受着手臂里残存的酸胀,任由思绪一点点沉下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
庙外虫鸣渐起,屋内香灰悄然落地。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觉得握剑的手松了。
不是故意松的,而是自然而然地,五指缓缓张开,剑身滑落到地面,发出轻微的一声响。
他没去捡。
反而睁开眼,望着屋顶破洞外的夜空。
一颗星,正挂在那儿。
他忽然笑了。
“原来站着不动,也挺难的。”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亮。
林风已经站了一夜。
脚底发麻,膝盖发酸,可他没动。谢晓峰说得对,连站都站不稳,谈什么出剑?
他重新拾起剑,这次不急着划圈,而是从最基本的姿势开始:重心下沉,肩背放松,手腕贴腰。
一遍,两遍,十遍。
动作越来越慢,也越来越顺。
到第十一次时,他忽然察觉剑尖微微一震,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他顺势推出一剑。
没有刻意发力,也没有追求速度。
可剑锋过处,空气竟轻轻一抖,地面石板再次裂开一道细纹,比昨晚更深。
他怔了一下。
这不是靠系统提示,也不是模仿谁的动作——这是他自己“走出来”的一剑。
“有点意思了。”他低声说。
中午时分,铁真真醒了。
她靠在香炉边,静静看了林风练剑许久,才开口:“你变了。”
“嗯?”林风收势,擦了把汗。
“昨天你还像个疯子,今天……倒像个练武的了。”
林风笑出声:“你这话要让谢前辈听见,非说我进步太慢不可。”
“他来过?”
“来了又走,说了几句听不懂的话就跑了。”
“他说什么?”
“让我别练剑,先学会站着不动。”
铁真真点点头,“这话像他说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她挣扎着想站起来,林风伸手扶了一把。
“我能走。”她说。
“我知道你能走。”林风松手,“但我怕你走太快,把自己摔死。”
她瞪他一眼,没再坚持。
傍晚,谢晓峰再次出现。
这次他手里提了个布包,放在地上打开,是一套洗得发白的练功服。
“换上。”他说。
林风接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