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不再是猜测,不再是传闻,而是实实在在的数据和证据。
谢晓峰就站在这里,带着九十七的剑意圆满度,藏着一身压制不住的旧伤,做着最低贱的活计,说着最平淡的话。
林风忽然觉得有点荒唐。
他拼死拼活抢机缘、融功法、攒融合点,就是为了有一天能站在这种人面前,堂堂正正打一场。可当他真的站到这里,却发现对方连正眼都没瞧他一下。
不是轻视,是根本不需要在意。
就像山巅的云不会去理会爬山的人喘得多厉害。
“你们……真以为我不敢动手?”赌坊老板咬牙吼了一句,试图找回场子,“我告诉你们,这地方我说了算!敢闹事就得付出代价!”
他说着,举起手中铁棍就要往前冲。
阿吉没看他,只是轻轻抬起扫帚,帚尖朝地,斜指巷口。
就这么一个动作。
赌坊老板的脚步又停了。
不是怕,是本能地不敢动。
林风看着这一幕,心里忽然冒出一句他自己都觉得丧气的话:有些人活着,就已经是一种威慑。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双手练过十三剑,砍翻过不下二十个对手,抢过三次秘籍,还在断魂崖用剑气割下过慕容秋荻的一缕头发。
可现在,它连拔剑的勇气都没有。
因为他知道,就算拔出来,也会被轻轻一点,偏开三寸。
“你到底是谁?”赌坊老板终于忍不住问,声音有些发抖,“一个扫地的,凭什么……”
“我不是扫地的。”阿吉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平静,“我是来还债的。”
林风一怔。
还债?
他还以为这家伙是为了避世,为了清净,为了摆脱什么恩怨情仇才藏在这破赌坊里。可“还债”这两个字,意味着他不是逃,而是守。
守一个人,或者一件事。
巷子里一时安静下来。
风卷着灰烬打了个旋,吹过林风的脸颊。他忽然觉得嘴里有点苦,像是昨晚喝剩的冷茶混着灰尘咽了下去。
“你既然知道他是谁,”阿吉忽然转向林风,目光淡淡扫来,“为什么还要赌?”
林风咧了咧嘴:“因为我想赢。”
“你已经输了。”
“我知道。”他点头,“但我还想试一次。”
阿吉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轻轻摇头:“你不缺剑法,也不缺胆子。你缺的是理由。”
“理由?”
“对,”阿吉说,“你为什么练剑?为杀人?为变强?还是为了证明自己比别人厉害?这些都不够。真正的剑客,得有一个非出剑不可的理由。”
林风没说话。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杀人,是为了抢一本《寒鸦十三式》。那时候他饿得快死了,对方是个落单的游方武师,剑法稀松平常。他从背后下手,一剑穿心,抢了秘籍和干粮,连夜跑了三十里。
后来每一次出手,也都差不多——要么为功法,要么为资源,要么为活下去。
可从来没有一次,是因为“必须这么做”。
“那你呢?”他反问,“你的理由是什么?”
阿吉没回答。
他只是提起扫帚,转身走向巷外。
林风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喊了一声:“你走不了。”
阿吉脚步未停。
“你有伤,压制不住。刚才那口血不是偶然,是崩裂的前兆。你要是继续这么耗着,不用三天,内息就会彻底溃散。”
阿吉终于停下。
他慢慢转过身,眼神不再平静。
“所以你想干什么?趁我病,要我命?”
林风摇头:“我想看看,你值不值得我赌上这条命。”
阿吉盯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