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个人。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人拄着木棍走出来,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头发乱糟糟扎在脑后,脸上皱纹深得能夹死苍蝇。
谢晓峰。
林风心跳漏了一拍。
他记得这人。城隍庙顶上,老头用木棍点他膝盖,说:“缓则清。”那时他以为是个疯乞丐,现在才知道,那是天下第一剑的手法。
谢晓峰没看他,目光扫过那三人,淡淡道:“燕兄,这三位是慕容秋荻派来的。”
女子瞳孔一缩。
“你胡说什么!我们是奉命追查话本失窃案!”
谢晓峰摇摇头,木棍在地上点了点:“十年前你在江南刺杀漕运总督时,用的就是这招‘凤栖梧’起手式。那时你是慕容家的暗卫,代号‘红莺’。现在换身皮,当我认不出?”
女子脸色变了。
“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知道的多了。”谢晓峰终于看向林风,“你也别怪他们找你。那本话本,确实是假的。但有人在最后一页加了密文,用特制药水写着谢家祖坟的地图。天尊想引你去断魂崖,不过是调虎离山。”
林风心头一震。
难怪蒙面人非要他三日后独赴断魂崖。原来真正的饵,早就埋在那本烂书里。
他扭头看向铁真真,她仍蹲在地上,手里的刀没放下,眼神却看着谢晓峰,嘴唇微微发抖。
“那你呢?”林风问,“你在这儿干什么?为什么让她拿着刀?”
谢晓峰没答。
只是叹了口气,转身走进屋内,背影佝偻,像扛着整座山。
铁真真终于站起来,把刀插进靴筒,冷冷道:“你以为他是隐居?他是在等死。二十年前那一战后,他的心脉就碎了三根,全靠每日饮药吊着命。可最近药被人换了。”
林风皱眉:“谁换的?”
“还能有谁?”她冷笑,“想让他死的人多了。慕容秋荻不想他活着,天尊不想他露面,连武当都有人希望他永远消失。”
林风沉默。
这时,那自称上官燕的女子突然拔剑,直指谢晓峰后背:“老家伙,少装慈悲!你当年若肯娶我家小姐,何至于闹到今日?现在装病避世,不过是为了保全名声罢了!”
谢晓峰脚步一顿。
没有回头。
“你家小姐?”他声音低了些,“你是说秋荻?她十五岁那年,半夜闯进我书房,割破手指在墙上写了八个字——‘此生不共戴天’。从那天起,她就不需要我了。”
女子咬牙:“那是你负她在先!”
“我没负她。”谢晓峰缓缓道,“我只是告诉她,剑不能当枕头,爱也不能当饭吃。她不信,非要拿剑去换爱情,结果两样都丢了。”
屋外风起,吹得灯笼剧烈摇晃。
林风忽然觉得这院子像个戏台,台上台下全是角儿,每个人都在演自己的冤屈。
他看向司马长风和欧阳明日,两人虽持械未动,但神情已有动摇。
“所以你们现在怎么办?”他问,“继续替慕容秋荻卖命,还是想想自己到底为何而来?”
欧阳明日低头摆弄机关,忽然道:“我只想知道,那本话本现在在哪?”
“在我怀里。”林风拍拍胸口,“你要,可以来拿。”
话音未落,司马长风猛然踏前一步,刀锋劈空而下!
林风侧身避让,左手剑格挡,“铛”地一声火星四溅。他借力后跃,撞上廊柱,右臂一阵剧痛,差点脱力。
谢晓峰仍站在门口,不动。
铁真真却突然抽出短刀,挡在林风面前。
“你们要杀他,先过我这关。”她说。
上官燕冷哼:“你算什么东西?一个伺候乞丐的丫头,也配谈剑?”
“我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