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及近，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爬出来。
哗啦——
一截漆黑刀柄率先破水而出，接着是司马长风湿透的身影。他半个身子卡在扭曲的铁架间，龙魂刀却仍握在手中，刀身沾满油污和海藻，却不影响那股凶悍气势。
“你们毁不了它。”他抹了把脸上的水，“这艘船是祭炉，也是钥匙。凤血剑不在船上，在
“
“寒渊。”司马长风喘着粗气，“二十年前封印之地。你们刚才打出来的裂缝，已经让它苏醒了。”
上官燕瞳孔一缩：“你说什么？”
“你以为昨夜极光炸裂是谁干的？”司马长风冷笑，“是它在叫。它记得你。”
林风看了眼上官燕，发现她手在抖，不是因为怕，而是某种更深的东西在动摇。
“所以你们不是来抢剑的？”他问。
“我是来阻止它认主。”司马长风艰难抽出腿，“一旦它彻底回应你，北境地脉就会断。到时候，不只是江湖乱，是整片陆地下沉。”
“那你干嘛还把它运到这儿？”林风不信，“直接沉海不行吗？”
“不行。”司马长风摇头，“它只能被特定血脉唤醒，也只会跟着特定血脉走。而这个人——”他看向上官燕，“现在就站在这儿。”
风忽然停了。
浪也静了一瞬。
上官燕低头看着手中的残鞘，那抹红光越来越强，几乎要溢出鞘外。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神变了。
不再是愤怒，也不是执念。
是一种近乎宿命的平静。
“所以……”她轻声说，“我娘当年为什么要把它藏起来？”
“因为她知道你会回来找它。”司马长风终于从废墟里挣脱，单膝跪地，刀拄地面，“但她更怕你控制不了它。”
林风忽然伸手按住上官燕肩膀：“别急着做决定。”
“我已经想了很久。”她没躲，“从我第一次听说母亲的名字开始。”
“可你现在连站都站不稳。”林风加重了力道，“刚才那一击耗了你多少内力？你自己清楚。”
“够用了。”她反手抓住他手腕，“只要能让我靠近船底，我就有办法把它拉上来。”
“然后呢？”林风盯着她，“拉上来之后怎么办？让它把你吞了？还是让整个岛跟着沉？”
“我不知道。”她坦然承认，“但我得试试。”
林风沉默几秒，忽然笑了：“你真是个麻烦的女人。”
“你也一样。”她扯了下嘴角。
“行吧。”他松开手，转身面向海面，“既然你要试，那我就陪你疯到底。”
他抽出长剑，剑尖点地，寒铁剑意再次蔓延。这一次，不只是冻结海水，而是沿着岩层深入海底，探向那艘沉船的龙骨核心。
“我给你三息时间。”他说，“三息之内，你要是没把它拽出来，我就炸了这整条船。”
“你敢？”司马长风怒吼。
“你看我敢不敢。”林风头也不回，“我现在融合点还剩八千多，拆条破船绰绰有余。”
上官燕不再犹豫，双手捧起残鞘，闭目凝神。片刻后，她猛然睁眼，一声清啸划破海空。
残鞘离手飞出，悬于半空。
刹那间，海面沸腾，一道赤红剑影自深渊升起，与残鞘遥相呼应。两者之间拉出一条光带，如同血脉相连。
“就是现在！”她纵身跃出，直扑海面。
林风剑锋一挑，太极剑意托住她下坠之势，减缓冲击。与此同时，他体内剑气疾转，准备随时引爆岩层。
第一息——残鞘与剑影距离缩短一半。
第二息——光带剧烈震颤，海底传来低沉嗡鸣，像是某种古老之物正在苏醒。
第三息刚开始——
司马长风突然暴起，龙魂刀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