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露面,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为了那一票。”程子龙冷笑,“我已经跟你老大谈妥了,他会支持我,让权叔把票投给我。”
这话一出,东莞仔脸色刷地变了,顾不得尊卑,当场扭头质问:“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是早说了,咱们这票是要投给干爹的!”
“你现在临时变卦,让干爹怎么看我?他会不会以为我在中间耍花样?拿他当猴耍?”
他怎能不急?当初可是拍着胸脯向阿乐保证过的,人家也早就给了回报——不仅送人情,连花圈街那间棺材铺都划到他名下了。
港岛的地皮寸土寸金,一间殡葬铺面随随便便就得百万起步。
再说白事行当油水足,从穿衣入殓到设灵出殡,环环都能捞一笔,走完一套流程,十几万轻松到手。
如今好处拿了,票却丢了,阿乐岂能饶他?搞不好真要搭上性命,由不得他不慌。
“干爹是你干爹,又不是我儿子!”大埔黑猛地拍桌而起,怒目相视,“我还活着,堂口轮不到你来做主!”
东莞仔一听这话,干脆撕破脸皮:“老大,你可要想清楚,要是真这么干,就别怪我不讲情义了!回头权叔问起来,看你怎么交代!”
若他不提这一句,大埔黑或许还念着几分旧日交情,心软一下。
可这句话出口,等于自己把命送到了刀口上。
“程哥,麻烦你走一趟。”大埔黑转向程子龙说道。
“小事一桩,这儿我来处理。”程子龙笑了笑,语气平静。
听到这里,东莞仔这才察觉气氛不对劲,立刻冲着大埔黑喊:“你这话什么意思?想动我?”
早已对他失望透顶的大埔黑连眼皮都没抬,转身便走出了凉茶铺。
东莞仔见势不妙,也想抽身离开,刚一转身,却被黑虎带着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程子龙!你他妈想干嘛?”他扯着嗓子吼道。
程子龙没说话,只朝黑虎微微扬了下眉。
下一秒,黑虎那只铁掌已掐住他的脖子,狠狠按在桌上。
正巧店员端着刚煮好的凉茶过来,一看这阵仗,脚步顿时僵在原地,不知该进还是退。
“这碗是他点的?”程子龙问。
“是……”店员点头。
“拿来吧,你先忙去。”程子龙接过碗,语气淡然。
港岛街头这类争斗,老板们早就习以为常。
见程子龙接手,那店员立刻抱着托盘匆匆离开。
等他一走,手下几人迅速站位,形成一道人墙,将角落里的动静完全挡住。
圈内,程子龙拎起那碗还冒着热气的凉茶,从头到脚浇在东莞仔身上,“难怪你火气这么大,脑子是不是烧坏了?给阿乐当走狗就这么得意?连自己的老大连尊重都不懂?”
“像你这种背主求荣的货色,就算我现在把你结果了,也不过是替社团清理败类罢了。”
“有种你就动手啊!”被死死压在桌上的东莞仔双目圆睁,咬牙切齿,“今天这仇我记下了,以后必百倍奉还!”
他敢这么硬气,是因为和联胜有规矩:同门不得无故残杀,违者要受三刀六洞之刑。
在他印象里,程子龙不过是个会捞钱的古惑仔,算不上心狠手辣的角色。
再说这次他来见老大,阿乐是知情的。
他不信程子龙敢动他一根汗毛。
但他错了——如今的程子龙,早不是当年那个只懂做生意的“沓水龙”。
面对他的叫嚣,程子龙面色如常,只轻轻冲黑虎摆了下手。
东莞仔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一黑,颈骨“咔”的一声轻响,整个人软了下去。
“找条麻袋,把尸体装进去,上船,灌水泥,沉进维多利亚港。”程子龙淡淡吩咐。
“明白,老大!”黑虎应声而动。
与此同时,大埔黑上了车,拨通阿乐电话。
那边,阿乐正准备送孩子上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