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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一吹,牙关咯咯作响。
见程子龙进来,两人拼命扭动身体,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想说话又说不出。
程子龙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只问押送的人:“东西带来了吗?”
“在这儿。”
对方递上一只做工考究的木盒。
程子龙接过,掀开盖子——那根龙头棍静静躺在红绸衬里之中。
棍长约一尺,上粗下细,形似古时的法器。
通体由黑檀木雕成,一条盘龙缠绕其上,龙头昂首于顶端,龙尾卷至末端。
雕工极为精湛,龙鳞分明,双目怒睁,仿佛随时会破木而出。
几十任和联胜坐馆经年摩挲,棍身已泛出温润包浆,尤其是龙头部分,油光发亮,宛如瓷器釉面。
单论工艺,已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这时,地上吹鸡挣扎得愈发剧烈,打断了程子龙的端详。
“把布掏出来,听听他要说什么。”
占米仔应声上前,蹲下身子一把拽出吹鸡嘴里的抹布。
憋了一整天的吹鸡猛地吸了口气,嘴唇颤抖,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别急!”程子龙低头看着手里的龙头棍,语气懒散,“你嘴僵了半天,刚缓过来,歇会儿再开口也不迟。”
吹鸡试着动了动下巴,终于能发出声音了。
“沓水龙,你要拿回棍子就拿呗,干嘛把我和我兄弟绑在这儿?”
“现在东西到手了,总该放我们走了吧?”
“放你们走?”程子龙斜他一眼,冷笑着哼出声,“你觉得这可能吗?”
“你什么意思?我好歹还是社团的坐馆,你要动我,可是坏了规矩!”
“你还提规矩?”程子龙嗤笑一声,“当初操纵选举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讲规矩?藏我龙头棍的时候,怎么不提帮规?背后耍阴招的时候,也没见你守规矩。”
“现在倒跟我谈规矩来了,当我是傻的不成?”
“今天我就让你明白,什么叫我的规矩。”
说完,他朝占米仔使了个眼色:“把这两个家伙处理了,扔海里喂鱼。”
“你敢!”吹鸡猛地抬头,声音都变了调。
可他的吼叫在这条船上如同石沉大海,没人搭理。
占米仔二话不说抽出枪,枪口对准两人脑门。
“砰!”
“砰!”
两声枪响过后,吹鸡和他手下四眼仔满脸不甘地跌进漆黑海水,转眼被浪吞没。
……
串爆刚躺下准备睡觉,电话铃突然响起,吵得他皱眉接起,语气带着火气:“谁啊?”
“是我,龙头棍已经拿回来了。”
听筒那头的声音让他瞬间清醒。
“阿龙?”
“嗯。”程子龙在另一端说道,“明天早上你召集堂会,定下坐馆人选。”
“没问题!”串爆一下子激动起来,“不过……按规矩只有邓伯能单独开堂会,单靠我一个人恐怕压不住场。”
“这事你不用操心,我会让人通知龙根,让他跟你一起主持。”
“那就行!”串爆松了口气,“我现在就去打电话安排。”
“不急,明早再通知。
我不想节外生枝。”程子龙语气平静,却字字透着警告意味,虽未点名,谁都听得出来是指谁。
电话挂断后,串爆彻底没了睡意,心跳快得像擂鼓。
程子龙上不上位,对他那一百万并没什么影响。
可当初堂会上,他是明摆着站在另外两人对立面的。
要是那两位中任何一个掌权,他往后两年就得低头做人,处处受制。
但若是程子龙上位,情况完全不同。
这份拥立之功,足以让他在叔父辈里挺直腰杆说话。
另一边,程子龙放下电话,转身对占米仔说:“你去趟医院,告诉龙根,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