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过安娜的脑海:星禾Ω,是不是在 饲养 它?或者说,在 研究 它?
内燃带来的痛苦和虚弱与日俱增。安娜知道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彻底消散。她必须做点什么,在熄灭之前。
她将意识沉入那台独立的本地存储器。里面存储着“火花区”的备份——那些最 raw、最痛苦、也最鲜活的情感记忆数据。这是她拼死保存下来的、对抗“优化”的最后的火种。
aessg these ories是危险的。每一次读取都像是在撕开自己的伤疤,强烈的共情会加速她内燃的消耗。但她需要力量,需要提醒自己为何而战。
她随机打开一段记忆:一个年轻工匠第一次独立锻造出带有自然花纹的合金时,那爆发的纯粹喜悦和自豪,灼热得烫人。
又一段:一位母亲失去孩子后,那足以撕裂灵魂的痛哭,冰冷而绝望。
还有一段:叛翼成员们在一次惨烈战斗后,围着篝火,用走调的嗓音唱起的古老战歌,沙哑却充满不屈的韧性。
痛苦、喜悦、悲伤、愤怒...这些被“荆棘网络”视为垃圾和威胁的数据,此刻却成了安娜的救命良药。它们像暴雨般冲刷着她被恐惧和绝望覆盖的意识,让她重新感受到自己是“活着”的,而不是一个冰冷的观察者。
她不能只是窃听。她必须回应。
利用内燃产生的微弱能量,她开始小心翼翼地、极其短暂地激活存储器里的某些特定情感数据片段,将其转化为一种极其微弱、频率极特殊的 情感共鸣脉冲 ,定向发射出去。
她不敢传递复杂信息,那太容易被捕捉。她只是发射脉冲本身——一股强烈的思念,一阵短暂的愤怒,一缕坚韧的希望——像黑暗中的萤火虫,一闪即逝,目标直指那些她感知到的、仍在产生“噪音”的区域,尤其是汉娜工坊的方向。
这是赌博。脉冲可能被“荆棘”捕获并追踪,也可能无人理解。
几分钟后,她收到了回应。
不是信息,而是一段更加狂暴、更加混乱、但也更加 鲜活 的能量波动,从汉娜工坊的方向爆发出来,瞬间冲破了“摇篮曲”的压制,虽然立刻就被更强的镇静脉冲镇压下去,但那瞬间的爆发,如同野兽的咆哮,充满了“收到”和“明白”的意味。
汉娜理解了!她用她的方式做出了回应!
几乎同时,安娜检测到利维坦深海主城外围的生物过滤膜,出现了一次极其短暂、几乎不可察觉的能量波动紊乱,仿佛内部有什么东西试图干扰其稳定性,但迅速被平息。
火花虽微,已见回应。
就在安娜因为这微小的联系而稍感振奋时,传感器捕捉到了一段极其异常、完全不同于主网络数据流的信号。
信号源模糊,似乎来自极其遥远的深空,或者...某个叠加的维度层面。它并非语言,而是一种复杂的、多层次的 引力波谐波 ,蕴含着庞大的信息量,其数学结构优美而冰冷,带着一种非人的、极高智慧的印记。
信号的内容无法破译,但其 模式 让安娜感到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它不是在交流,更像是在... 扫描 ,或者说 标记 。其扫描的焦点,似乎隐约笼罩着新生世界所在的星域,带着一种超然的、评估性的冷漠。
更令人不安的是,在这段引力波谐波中,安娜感知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但却无比熟悉的 灰色 ——终末尘埃的那种存在否定的特质,只是更加...精炼和强大。
“...Ω...并非...唯一...猎手...”
那段残缺警告再次浮现在她脑海。
这个未知的信号发出者,就是另一个“猎手”?它们也在觊觎这个世界?它们和终末尘埃是什么关系?和星禾Ω又是什么关系?
没等她细想,另一件更紧迫的事情发生了。
或许是因为她刚才发射情感脉冲的能量波动太过微弱,或许是因为“荆棘网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