镶嵌着一些极其古老的、早已停止运作的黯淡水晶,似乎曾用于照明。
而就在甬道深处,传来了极其微弱的、断断续续的…电子杂音? 像是某种老旧的设备即将报废时的噪音。
汉娜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杂音中,似乎…夹杂着一个极其虚弱、断断续续的…哼唱声?
是一个苍老、沙哑、跑调得厉害、却异常固执的嗓音,哼着一首旋律古怪、音节古老的歌谣。那调子汉娜从未听过,却莫名让她想起了遗民老妇人交给她符石时,口中那含糊的吟诵。
这里还有幸存者?!
希望如同微弱的火苗,再次燃起。
她加快脚步,小心地向下走去。甬道尽头是一个不大的石室,里面堆满了各种破损的、锈蚀的、看起来像是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机械零件和电子设备,许多设备上还能看到模糊的Ω标志,但都被粗暴地改装过。
石室中央,一个坐在自制轮椅上的、干瘦得如同骷髅般的老者,背对着入口,正对着一个屏幕布满雪花、不断跳动着扭曲图像的古老显示器,一边笨拙地摆弄着面前操作台上一堆冒电火线的零件,一边用那破锣嗓子固执地哼唱着那首跑调的歌谣。
他的轮椅似乎是用废弃的“清道夫”腿部关节和不知名兽骨拼凑而成的,看起来诡异而危险。操作台的能量来源,则是一枚被无数导线缠绕连接的、极度不稳定、散发着微弱绿光的…“古树种籽”的碎片? 虽然只有指甲盖大小,却仍在顽强地提供着能量。
听到脚步声,老者的哼唱戛然而止。
他极其缓慢地、发出令人牙酸的齿轮摩擦声,转动轮椅,转了过来。
一张布满皱纹、左眼被一个不断旋转的、锈蚀的机械义眼取代、右眼则是一片浑浊的白色的脸,出现在“旋律”微弱的光芒下。他的表情麻木而呆滞,直到那机械义眼的镜头,聚焦在了汉娜手中那枚散发着白光的“旋律”棱柱之上。
瞬间!
那麻木的表情如同破碎的面具般瓦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震惊、难以置信、继而转化为疯狂炽热的激动!
他那只完好的、浑浊的右眼,甚至都仿佛焕发出了一丝光彩!
他猛地张开几乎没牙的嘴,发出嗬嗬的、漏风般的激动声响,一只干枯如同鸡爪的手颤抖着指向“旋律”,另一只手则疯狂地拍打着轮椅扶手。
“…星…星穹在上!…‘主旋律’!…是‘主旋律’!老卡尔没看错!预言是真的!是真的!”他的声音沙哑癫狂,却充满了一种令人动容的、近乎信仰般的狂热,“…‘沉默之歌’…终于…等到了…它的…心脏!”
老者——他自称老卡尔——那癫狂而炽热的呼喊,在这死寂压抑的地下石室内回荡,震得灰尘簌簌落下。他那只不断旋转的机械义眼死死锁定着“旋律”棱柱,仿佛看到了降临凡间的神只,干瘦的身体因激动而在那拼凑的轮椅上剧烈颤抖,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汉娜被这突如其来的狂热弄得不知所措,下意识地将“旋律”往身后藏了藏,另一只手握紧了那截断裂的长矛,警惕地盯着对方。科里亚斯的臂环在她手中冰冷而沉默。
“别…别藏!孩子!让老卡尔再看看!再看看!”老卡尔急切的伸出枯瘦的手,仿佛想触摸那光芒,却又不敢僭越,声音因激动而更加破音走调,“‘沉默之歌’等了太久太久…它的心脏…终于回家了!”
“沉默之歌?心脏?你到底在说什么?”汉娜的声音沙哑而警惕,目光扫过这堆满废弃零件、依靠一块微小种籽碎片驱动的诡异环境,以及老者那明显不稳定的精神状态,“你是谁?这里发生了什么?那些怪物…”
“怪物?啊…那些‘园丁’的走狗!”老卡尔的激动瞬间被愤怒取代,机械义眼疯狂转动,红光闪烁,“它们来了…嗅着‘歌声’的余波来的…想掐灭最后的火种…但我们…‘掘骨部落’…没那么容易死绝!”他用力拍打着轮椅的兽骨扶手,发出空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