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做梦?
许是他太久没与女人在一处了,做了个梦也说不准。
该说不说,昨夜喝多了,胆也太肥了,竟然闯进落尘殿。
好在这几日落尘殿要办喜事,王爷与娘娘都不会来,否则今日少不了一顿罚。
凌尘这二货,一心觉着脑子里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仅仅只是一个梦。
头疼得紧,便没去凌家卫,而是回他的将军府补觉去了。
他倒是呼呼大睡,睡得极为香甜,云璃却险些将眼泪哭干了。
凌尘走后,她便烧了热水沐浴。
瓷白如玉的身子泡在水里,眼泪哗啦哗啦的落下来。
昨夜一幕幕,在脑海中翻江倒海。
她不顾一切的与他在一处,在他看来只是个发泄糟糕心情的工具。
她起身为他做早饭,他却提上裤子不认人。
她就知道,她早该知道的。
那个男人,从来就不是能为一个女子停留的男人。
从来就不是一个懂得责任为何物的男人。
偏她就要那般傻,那般作贱自己,没名没分的便跟了他。
现下人家提上裤子便不认人了,除了哭,还能做什么?
你有种去杀了他呀。
云璃的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主张杀了凌尘,另一个主张委屈的默默承受。
她泡在水里,想要洗掉属于那个男人的味道。
但却再如何也洗不掉他留在她身上的烙印。
穿上衣物,回到房间。
累,心好累。
她掀开床帏的帷幔,想要整理床铺,休息一会,却又瞧见床上一抹刺目的猩红。
那抹猩红,宛若一把锋利的刀刃,狠狠插入她的心窝窝里。
情绪一时间没崩住,抱着被子复又哭了起来。
他要走了她最宝贵的东西,到头来,却佯装不记得,不认账。
她好恨,好恨。
却又不舍得杀他。
甚至于她自己都觉着自己贱。
接下来好几日的时间里,她魂不守舍的为云霜准备嫁妆,为云霜绣嫁衣。
她努力让自己变得忙碌起来,不去想那个坏男人。
可无论怎样逃避,夜深人静时,那夜的记忆,依旧还是会情不自禁的爬上脑海,将她的心,搅弄得生疼。
云霜虽说没心没肺的,但毕竟是女孩子,怎么说都要细心些。
近半个月的时间以来,她察觉长姐情绪愈发不好。
甚至好几次,瞧见她偷偷的抹眼泪。
云霜再单纯,也知晓出了事。
于是,便选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傍晚,下厨做了一大桌云璃爱吃的饭菜,与她聊了许久。
可无论她怎么问,长姐就是不说。
她这个长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倔强,太要强。
当然,这也跟从小的生存环境脱不了干系。
便是过了一千多年,她也忘不了小时候没有父亲母亲的庇护,她与长姐过得是怎样的水深火热。
甚至因为一餐饭,长姐为了护住她,被狗咬伤了小腿。
那牙印,时至今时今日都尚未消退。
不要让她知道,究竟是哪个活腻歪了的东西,竟敢欺负她的长姐。
若是让她知道,她一定要弄死他。
便是弄不死他,也要毒死他。
……
……
这半个月的时间以来,云璃云霜这边都在筹备月底的婚仪。
凌绝与云霜的婚期,定在了一月底。
成婚后没几日便是春节了。
天气越来越冷。
洛烟不太喜欢冬天,人也愈发懒了。
终日就喜欢抱着暖水袋猫在被子里,要么就干脆抱着凌修辰猫在被子里。
练剑的时间屈指可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