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淑清稳稳抓住了许多的细节。
她以洛涵薇的身份告诉池离澈,洛涵薇过得不好,龙族王上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装作对洛涵薇深情,却只是做给天下臣民看而已。
一千多年来,皆因龙族皇室高层与凰族皇室高层包办婚姻而心有郁结,将洛涵薇当做玩物,不肯与洛涵薇有孩子,用避子汤伤了洛涵薇的身子,甚至将洛涵薇软禁在宫里。
池离澈怒由心起。
他握紧手中信纸,心如刀绞。
他放在心尖尖上喜欢了一千多年,恨不能将这世间最好的物件全都给她,恨不能将她疼在骨子里的女人,竟是被另一个男人那般的作贱。
墨衡澈,该死。
池离澈气得面色苍白,身形颤抖。
手中握着的信纸,皱皱巴巴的捏在手里。
小师妹的字,他此生都不会忘。
只一眼,他便能确定,那一定是小师妹的字。
小师妹那样性子清冷,善良纯粹的女孩子,若非当真委屈到了骨头里,是必不可能与他诉苦的。
小师妹派人给他信件,告诉他这些东西,究竟是何意思?
是希望他能带她走吗?
这样的念头一旦在心上生了根,很快便会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他提起笔回了信。
窸窸窣窣,写了许多许多。
将他们当年在第一学府之事,以及他对她一千多年都未曾改变分毫的感情,跃然纸上。
写了一遍之后,他自己瞧了一遍。
觉着其间些许字眼不太妥当,复又撕掉重写。
接下来六日的时间里,他每日都会将小师妹的信件,以及他的回信看一遍。
原本写好的信件,撕了又改,改了又撕。
直到第六日晚,这才定下来最终版本。
当天夜里,他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第二日傍晚,如约来到了小巷深处,将信件交给了碧云,复又问了一句:“你家娘娘近来可好?”
碧云摇摇头:“还是那样,池公子,奴婢先走了。”
碧云鬼鬼祟祟的走了,池离澈的心,愈发的疼。
还是那样是哪样?
依旧日日沦为玩物,一个表面上瞧着高高在上,尊贵无比,暗地里却被那男人作贱得孩子都生不了的玩物?
池离澈简直快要原地爆炸了。
一日见不到洛涵薇,一日没能将她从水深火热的深渊中救赎,他的心,便一日无法得到安宁。
在这样忐忑不安的状态下,又过了七日。
其间,魏飞林瞧着他状态不好,买了酒菜与他漏夜长谈。
池离澈这个人,做事向来有自己的分寸。
即便喝醉了,不该说的,也从来不会多言半句。
对于心闷郁结的缘由,半个字也不肯吐露。
只是告诉魏飞林,他要解散武馆,让魏飞林另觅去处。
魏飞林只当他是喝多了,说的醉话,并未在意。
谁曾想这家伙竟当真在短短七日内解散了武馆。
魏飞林无处可去,也没想好去哪,便日日待在他身边,觉着过一日便算一日。
他总觉得池离澈不对劲,总觉得这种时候,他不该走。
池离澈收到“洛涵薇”的第二封信。
陈淑清这朵小白花,深谙欲擒故纵的道理,并未直接答允要与池离澈离开,只说为了凰族与龙族的脸面,她绝对不能离开,便是被折磨致死,也不能离开。
池离澈盯着“死于宫闱”四个字,看了许久许久。
若她当真死在深宫之中,他会怎样?
大抵也会跟着她一起去死吧。
若活着时不能与她在一处,陪着她一并赴黄泉,也不失为另一种圆满。
他复又给“洛涵薇”回了信件,左不过就是耐心的劝解,劝她与他一起离开。
他在信中说,他已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