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宁继而叽叽喳喳的说开了:“祖母,宁儿近来很是困惑,求祖母解惑。”
“说来祖母听听。”
“宁儿有了心仪之人,可那人顾着世俗礼法,一直不肯与宁儿在一处,宁儿该怎么办?”
听到这话,老夫人面上笑意更浓:“我们妖族与人族本就不同,哪有那么多世俗礼法?能遇到一个心仪之人,是上苍的眷顾,祖母相信,我们宁儿这般貌美活泼,那少年一定会喜欢宁儿,宁儿不可轻言放弃。”
“嗯,宁儿也是这么想的。”竹宁笑脸如花:“祖母,如若宁儿做出有违世俗礼法之事,祖母可会责怪宁儿?”
“只要宁儿不做出伤害他人之事,祖母便不会怪宁儿。”
“宁儿明白了,宁儿谨记祖母教诲。”
从老夫人房里离开后,竹宁一下午的心情都很不错。
乖乖的在房间外的院子里练了一下午剑。
他让她练剑,让她修炼妖力,这是他让她做的事,她每每认真的去做了,他便会高兴。
即便她不爱练功,只要能得他欢心,她便愿意去努力。
竹百律睡醒时,已是夕阳西下。
他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命人将竹宁一整日的行踪报来。
知晓她今日去陪着祖母用了午膳,甚至乖乖的练剑练了一下午。
他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果然那丫头无论喜欢什么,都长不了。
这是将他放下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竹百律,心下只稍稍轻松了一瞬,眉梢间的愁绪,却是瞬间变得更浓了。
她放下他了。
她心里不爱他。
他无数次的告诉自己,她是他的义妹,他绝对不能娶她。
可为何知晓她不爱他了,放下他的了,他的心,会这般的疼?
宛若有人拿着锋利的刀刃,直插入他的心窝窝里。
心尖尖上的位置,空落落的。
像是什么原本便属于他的物件,忽然间消失了似的。
闷得慌。
夜色渐浓。
竹宁陪着祖母用了晚膳,径直回了房间。
她今日用得不多。
那些情情爱爱的话本子上写了,男人都喜欢身形窈窕,弱不禁风的女子。
她不能用那么不多。
若胖了,他该嫌弃她了。
回到房间后,她命人温水沐浴。
随即撵走了房间里的丫鬟们,痴痴的坐在梳妆台前,将发髻放了下来,一边梳理,一边傻乎乎的乐着,也不知在乐个什么。
昨夜他在她房里。
待了整整一夜。
话本子里说了,孤男寡女,同处一室,那女子的清誉便没有了。
无论两人之间有没有发生点什么,有没有在一起睡觉,那女子都是那男人的了,那男人无论怎样,都要对那女子负责。
他昨夜在她房里待了一整夜。
严格的来说,她昨夜身为女子的清誉便没有了。
她昨夜便是他的人了。
他必须要对她负责。
是这样的。
一定是的。
夜色渐浓。
竹百律无心睡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竹宁坐在梳妆台前,将发髻散在身后,起身从一排红木的衣柜里,取出自己绣的嫁衣。
在重霖国,女子从十三岁开始,便可以为自己绣嫁衣。
这席嫁衣,是她及笄那年绣的。
似是那个时候,她心里便有他了。
今夜,她要去找他。
她要穿着她亲自绣的嫁衣去找他。
总归清誉都给了他了。
她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死人。
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他。
她换上大红色的嫁衣,复又梳了发髻。
简单的发髻,却佩戴了庄严华贵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