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宁拽着他进了门,一边与他说话,一边将汤水倒在碗里:“我给你带了几件衣服,你夜里要盖好被子,别着凉了。”
竹百律:“……”这老夫老妻的既视感是什么鬼?
他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他家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这么贤惠了?
他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撒泼打滚,撒娇耍无赖的小丫头形象上。
她突然变得这般贤惠懂事,实在令人迷惑。
竹百律不知所措,愣愣的坐在那里。
眉心紧皱,不知在想些什么。
竹宁见他不动,端起汤水舀了一勺在手里,含笑着递到嘴边尝了尝温度,送到他嘴边:“夫君,你尝一口好不好?很好喝的。”
她那一句胜一句软糯甜腻的夫君,将竹百律的心,唤得乱七八糟的。
心烦意乱之下,他无可奈何的抬了抬手。
本意只是想要推开她递到嘴边的汤,但却一个不留神,下手重了些,将她碗里的汤水打翻,温热的汤水全然洒在她的衣裙上。
“啊……”
竹宁吓得站了起来。
幸而并不烫。
只是吓到了。
竹百律吓得脸都白了,当即站起身,不管不顾的牵过她的手:“有没有烫到?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我方才……”
他慌乱的解释,低着头看着她莹白如玉的手。
紧张得语无伦次。
心疼得厉害。
他低下头,距离她便更进了些。
竹宁情难自已的贴上去在他脸上啄了一口,笑脸如花:“没事,不烫,只是湿了衣服,夫君不必如此紧张。”
竹百律:“……”
他紧忙松开她的手,转过身不敢看她。
整个的耳垂,红得不能再红了。
天呐。
他方才究竟做了什么?
竟然……竟然主动去牵她的手。
到了关键时刻,到底还是从了心。
他忽然的冷漠,让竹宁有些失落。
但她也知晓,从一开始,便是她缠着他,是她强迫他。
短瞬的失落后,她贴上去,从身后抱住他的腰:“夫君,我的衣衫湿了,能不能借你的地方沐浴?我一会可以穿你的衣衫回去。”
竹百律简直要疯了。
这丫头每一刻都在挑战他的底线。
从身后抱着他的腰?
在他这里沐浴?
还想穿他的衣衫?
这一桩桩,一件件,还能说得清吗?
他狠心的掰开她环在腰上的手,语调冰冷的下了逐客令:“这里是军营,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立刻回去。”
“哦。”竹宁委屈的一步三回头的走了,一边走一边交代:“那个汤还剩了些,你记得要喝,你昨夜留在我那里的衣服,我给你洗干净了,在那个包袱里面,我先回去了,我明日再来看你。”
他面色更冷:“不准再来。”
竹宁自动忽略了他的最后一句话,转身走了。
出了他的营房,复又瞧见了韩亦双。
彼时,韩亦双正准备去大食堂用晚饭。
见她脸色不好,她凑了上来:“怎么了?小两口闹别扭了?”
“嗯。”竹宁点头:“他好像真的很讨厌我。”
“他都是你夫君了,即便说了重话,你也别忘心里去,近来军中招了一批将士,他也是忙,所有才会心烦。”韩亦双哄了她两句,扯下腰牌递给她:“这是我的腰牌,拿着这块牌子,你往后想什么时候来,便什么时候来。”
“亦双,谢谢你。”
“不用谢,我还有别的事,先走了,别委屈了,下次见到他,我替你出气。”
“嗯嗯,你先忙。”
竹宁手里捏着韩亦双的腰牌,径直离开了营房。
回到将军府,她便一直在想,到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