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吃席的韩亦双瞧着不对劲,对那黑痣少年笑道:“不知这位兄台姓甚名谁?是谁请你来的?又何出此言?难道兄台知晓小嫂嫂的身世?是小嫂嫂的家人?”
黑痣少年冷笑:“她的家人,早就死光了……哦不,或许也还活着的,她娘当年那样浪荡不羁,谁知道与谁生的她?她娘虽说让妖后处死了,但她爹,或许还活着。”
这一席话,将竹百律心口的怒火点燃。
竹宁紧张的一把抓住了竹百律的大手。
心下慌乱得不成样子。
她一直便知晓,她是他救回来的。
但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她却是一无所知。
什么叫做浪荡不羁?
什么叫做不知与谁生了她?
娘亲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竹宁慌了。
抓着竹百律的小手,紧张得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
竹百律牵着她,俯身在她耳边宽慰她:“宁儿,别相信他的话,他在说谎,你父母双亲都是我族内之人,当年早逝,我才养了你,并非他说的那样。”
“是吗?”黑痣少年复又冷笑:“竹将军,您是蛇族一脉,这小贱人可是鸟族一脉,还族内之人?你骗得了这小贱人,骗得了天下人吗?”
“你敢不敢当着我们的面,揭开她的盖头,让我们一起瞧瞧,这小贱人是不是与她娘亲,生得一模一样,我这里,可有她娘亲的画像。”
“当年赫赫有名的风凌国第一名媛,南相南覃峰之女南婉清。”
“她的女儿,多半妖艳狐媚。”
听到这话,堂内宾客,三三两两,叽叽喳喳,交头接耳的说开了。
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人,并未亲眼见过南婉清。
但关于她大骂妖后,挑起两族争端,刑场上诅咒妖皇妖后,挑衅皇权一事,却都知晓一二。
虽时隔多年,他们仍旧记得,当初妖后娘娘似是说过,南婉清若有女儿,世世为娼,若有儿子,代代为奴。
如若竹宁当真是南婉清的女儿,那便该交由陛下,送去青楼。
看热闹的,总是不嫌事大。
你一言我一语,将当年之事还原了一遍。
“不会吧,这竹宁该不会真的是南婉清的女儿吧?”
“若她当真是南婉清的女儿,那便是被妖后娘娘,判了要世世为娼的。”
“若真如此,便该交由陛下,送去青楼。”
“这竹宁也是可怜,怎么就是南婉清的女儿?”
“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且不说她娘亲如何,这竹宁,也是个浪荡的,尚未成亲,便往兵部营房跑,好几次还傍晚去,竹将军娶她,搞不好是这小贱人怀了竹将军的种,以此要挟也说不准,否则,竹将军怎么会娶她?要娶,早便娶了,还用等到现下。”
“言之有理。”
“……”
“……”
“胡说,你们胡说。”竹宁本就是个直爽纯粹的性子。
这些年来,被竹百律宝贝得不行,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当即哭着吼了一句。
竹百律将她护在怀里,体内浑厚的妖力,瞬间朝着四面八方溢散开来。
在场所有人,除却那个黑痣少年外,全都在一瞬之间,只觉心下闷闷的,腿软得站不稳。
站都站不稳,哪还有力气嚼舌根?
竹百律护着竹宁,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说开了:“宁儿是我养大的,我也是真心爱慕她,才会娶她,今日之前,我与宁儿固守礼法,并未逾矩,至于这少年所言,纯属胡言乱语,宁儿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谁若再诋毁她半句,休怪本将军不客气。”
黑痣少年不依不饶:“竹将军这是气急败坏了,那你可敢揭开她的盖头?”
“你这少年好不讲理,今日是本将军与宁儿大婚之日,若在堂前便揭了盖头,那是大忌,若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