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过去。“那你先看这个。干姜加量,炙甘草翻倍,麻黄附子细辛汤为主方,辅以艾灸回阳。你要是看得懂,就帮我清点最后一车药材。”
云娘接过方子,粗略一扫,脸色变了:“你这方子……太猛了。边关将士本就虚弱,这么攻,怕伤正气。”
“他们不是虚弱,是寒毒入髓。”江知意声音冷下来,“京城太医用桂枝汤,是治风寒。边关是雪地里睡三个月,咳血咳到肺烂,脉都摸不到。温和的方子,救不了死人。”
云娘咬了咬牙:“可要是用药太狠,人撑不住……”
“撑不住也得撑。”江知意合上药箱,“我已经算过,这方子能救四成五。不用,他们全得死。”
云娘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将方子折好塞进怀里。“行。我帮你运药,也帮你盯着用药。要是有人撑不住,我当场给你换方。”
“可以。”江知意点头,“但你得听我的。”
“我也要听你的?”云娘瞪眼,“你一个没出过京城的小姐,懂什么边关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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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江知意直视她,“但我懂病。你懂人,我懂病。咱们凑一块,才能活人。”
云娘愣了愣,忽然咧嘴:“你这人……有点意思。”
江知意不再多言,转身走向库房深处。云娘提刀跟上,靴子踩在青石板上咚咚响。
“等等。”江知意忽地停下。
云娘抬头,见她站在一排药架前,手里拿着一包密封的药粉。
“这是什么?”云娘问。
“续命露。”江知意低声道,“我加了三味新药,还没试过。边关要是有人脉绝,就用这个。”
“你哪来的方子?”云娘皱眉,“续命露是禁药,太医院都禁用三十年了。”
“我自己改的。”江知意将药包放进暗格,“你要是看见谁快断气了,别慌。把这药溶在温水里,从鼻腔灌进去,一次三钱,最多两次。”
云娘盯着她:“你不怕出事?”
“怕。”江知意合上暗格,“但更怕没人敢用。”
云娘没再说话,只默默跟在她身后,看着她一箱箱检查药材,一封封核对药方。她动作利落,眼神清亮,没有半分犹豫。
直到最后一车药材装好,江知意才停下。
“你真要去?”她问。
“废话。”云娘扛起药囊,“你以为我千里迢迢赶来,就为了看你一眼?”
江知意点点头,从袖中取出一张通行证,盖着镇北侯府的印。“拿着。路上要是有人拦,就说你是随行医助。”
云娘接过,塞进怀里。“你呢?你不怕我拿了药跑了?”
“你要是想跑,”江知意淡淡道,“刚才就不会亮出那块药王谷的牌子。”
云娘一怔,随即笑出声:“你这人,嘴上不说,心里门儿清。”
江知意没回应,只转身走向马车。夜风卷起她大氅的一角,露出内衬的药布,艾草味淡淡散开。
云娘站在原地,看着她背影,忽然喊:“喂!”
江知意回头。
“你还没问我叫什么名字。”云娘咧嘴,“我叫云娘,江湖人称‘火手云三娘’,专治疑难杂症,不治蠢货。”
江知意嘴角微动:“记住了。”
“那你呢?”云娘问,“他们叫你什么?”
江知意顿了顿。
“他们叫我……江大夫。”
云娘笑得更大声:“好!江大夫,边关见!”
江知意点头,抬手掀开车帘。
车底暗格里,三张备用方纸静静躺着。她伸手进去,指尖触到一张新纸——空白的。她没动,只将暗格推回。
云娘扛着药囊走过来,一脚踩上车辕。
“等等。”江知意忽然开口。
云娘回头。
江知意从药箱夹层抽出一根银针,甩向她。云娘下意识接住,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