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娘皱眉：“可病人也会吸到。”
“剂量极轻，常人无感。只有体力旺盛、心怀杀意者，才会被影响。”江知意淡淡道，“贼心一起，药就起效。”
云娘没再问，只点头。
江知意又叫来小满。孩子刚睡醒，揉着眼睛进来。
“记个暗号。”她蹲下，平视他，“以后夜里轮值，听我咳嗽。短——长——短，是‘敌近’，所有人熄灯藏身；长——短——长，是‘撤退’，往地窖走；长——短——短，是‘放雾’，你就把后院那三口缸的盖子掀开。”
小满瞪大眼：“缸里不是腌菜吗？”
“菜底下是药雾罐。”她摸了摸他脑袋，“你能记住？”
小满挺胸：“能！短长短，敌近；长短长，撤退；长短短，放雾！”
“好。”她笑了下，起身，“去睡吧。”
小满跑开后，云娘低声问：“真要等他们来？不先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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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江知意摇头，“黑风寨在城外，若我们主动出击，朝廷会问‘为何私调人马’。可若他们在城内作乱，就是现行犯，萧砚能名正言顺剿灭。”
“你是在等一个名正言顺的由头。”
“也是在保百姓。”她望向医馆深处，“若打草惊蛇，他们改劫粮仓、烧民宅，死的人会更多。”
云娘沉默片刻，终于点头：“我磨刀去。”
江知意没拦她。有些准备，得用声音熬着夜。
第二日，医馆照常开诊。
病人来来往往，谁也没察觉诊堂角落多了个香炉，后院水缸换了新漆，药柜之间的距离微妙地调整过。云娘带着学徒演练“急救”，实则是在熟悉九宫迷踪阵的走位。小满白天背暗号，夜里轮值，困得直打晃，也不肯走。
江知意坐在诊台后，照常把脉开方，脸上看不出半分异样。可每有陌生人进来，她指尖都会在袖中轻轻一掐——那是她与系统沟通的方式。
【检测到异常心率波动，来源：左侧中年男子，焦虑值偏高】
【检测到隐蔽武器携带，来源：右侧妇人腰间，疑似短刃】
她不动声色，只让小满递了碗“安神茶”过去。那人喝完，不到一盏茶工夫，眼皮就沉了。
第三日傍晚，萧砚来了。
他没穿世子服饰，一身灰布短打，像寻常药工。进了后院，直接将一张纸交给江知意。是黑风寨最新动向：三十人已入城，藏在西市废窑，预计子时出发，目标——仁心堂。
“隐卫已就位。”他低声道，“十二人扮作挑水夫，八人混入市集，四人潜入废窑周边。信号一响，立刻合围。”
她点头：“药雾已备，地窖清空，学徒全部留宿。只等他们来。”
他看着她：“怕吗？”
她笑了下：“怕也得撑着。我是大夫，不是逃兵。”
他没再问，只从怀中取出一枚铜哨，递给她：“危急时吹响，三声短，隐卫会破墙而入。”
她接过，塞进袖袋，没多看。
天黑后，医馆关门。
所有学徒被安排在地窖，只留云娘和小满在前院值守。江知意站在后院梧桐树下，抬头看了眼天色。无月，星稀，风从城西来，带着点尘土味。
她摸了摸发间翡翠簪——今日特地戴了它。不是为了显摆，是为了提醒自己，这身份背后有多少人想她死。
袖中系统忽地一震。
【预警倒计时：两时辰】
【敌方人数确认：三十二人，含远程弓手四名】
【主谋情绪状态：亢奋，夹杂恐惧，执念未消】
她闭了闭眼，再睁时，目光已沉。
转身走进药房，她将最后一包软筋散倒入香炉底槽，又在后院三口大缸底部按下机关。药雾罐已就位，只等一声令下。
云娘提刀走来，低声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