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猎作响。副将策马靠近,低声说了句什么,萧砚点头,随即扬鞭下令。
三千人列阵完毕,刀出鞘,箭上弦。
她知道,这一仗不是为了功名,也不是为了朝廷的脸面。是为了把那些藏在暗处的毒根,彻底拔出来。
马队开始移动,蹄声如雷。
她转身离开书房,回了医馆。
云娘正在教那三个新医官辨药。
“这是川乌,毒性强,炮制不到位能吃死人。”她指着一撮黑褐色的块根,“你们谁要是敢乱开方子,我就拿这个炖了你。”
三人缩着脖子点头。
江知意走过去,从药柜最底层取出一个红漆小盒,打开,里面是一排特制银针,针尾刻着细小的符文。
她抽出一根,递给小满:“这个你收着。要是有军报送来,不管白天黑夜,立刻把它插进香炉底座的凹槽里。”
小满接过针,有点懵:“然后呢?”
“然后系统会自动标记军情等级。”她说,“红色是危急,橙色是警戒,蓝色是常规。你按颜色分类归档,不要漏掉任何一条。”
“那……要是萧将军那边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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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知道。”江知意说,“他会活着回来。”
云娘听了一耳朵,走过来拍她肩膀:“你这丫头,嘴硬心软。刚才在侯府,眼睛都没眨一下,现在回来倒说起‘他会活着’了?”
江知意没理她,转身进了内室。
药匣还在原处,铜牌静静躺在雪莲刻痕下。她没打开,只是用手掌盖住盒子,停了两秒,又收手。
外面天色渐暗,医馆门口的灯笼亮了起来。
一个老兵拄着拐杖进来,说是边关来的,家里儿子在萧将军麾下当兵,想讨点防寒的药。
江知意亲自配了两包“温经散”,又加了一味活血的药材,包好递给他:“每天一包,热水冲服。打仗的人身子耗得厉害,这点药不算什么。”
老兵千恩万谢地走了。
小满凑过来:“师父,咱们要不要出个告示?就说边关将士家属,一律免诊?”
“已经写了。”云娘从柜台底下拿出一张红纸,“贴门口了。”
江知意看了眼,没说什么,只点点头。
她走到门前,望着北方。
风沙已经开始卷起,天边灰蒙蒙的,像是要变天。
校场上的战鼓声还在响,一声接一声,像是催命。
她摸了摸袖中的银针,凉的。
可心里是热的。
这时候,一个学徒匆匆跑进来:“江大夫!兵部又来信了!”
她接过信,拆开。
上面写着:“边关再报捷,残敌已退至黑水河畔,疑有异动。”
她盯着“黑水河”三个字,系统界面忽然弹出警告:【检测到地理异常——该地十年内发生七起水源中毒事件,疑似人为投毒。】
她猛地合上信。
“小满!”她转身,“把那根针插进香炉。”
小满愣了一下,赶紧照做。
香炉底座微微震动,一道红光从缝隙里透出来。
江知意盯着那抹红,声音冷了下来:“他们不是逃,是引。”
云娘走过来:“谁引谁?”
“萧砚。”她说,“有人想让他死在北地。”
屋里一时安静。
外面风更大了,吹得灯笼晃个不停。
江知意拿起药囊,往里塞了几瓶新制的解毒粉,又取出一块薄绸,裹住三根银针。
“你干什么?”云娘问。
“准备。”她说,“他既然要去,我就得让他回来。”
她走到门口,抬头看了眼天色。
沙尘已经遮住了半边月亮。
马蹄声似乎还在耳边回响。
她忽然想起萧砚临走前说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