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轻轻抚过袖口的银针纹。
这时,一阵急促马蹄声由远及近。
一匹黑马狂奔至城门前,马上骑士浑身是血,几乎跌下马背。
“边关……捷报!”他嘶吼着,举起手中染血的战报,“镇北侯世子萧砚……昨夜破北戎先锋营,斩首三千,敌军溃退三十里!”
城楼上顿时爆发出欢呼。
江知意站在原地,没动,也没笑。她接过战报,指尖触到那斑驳的血迹,目光一寸寸扫过上面的字。
“萧砚……带伤作战?”她低声问送信的骑士。
骑士点头:“主帅亲率前锋突袭敌营,左肩中箭,仍斩敌将首级而归。末将出发时,主帅正在清点俘获的狼毒药包,说……说京城这边,该用上夫人配的解药了。”
江知意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转身朝城楼走去。
台阶很长,她一步步往上,风卷起她的靛蓝长衫,袖口银针纹在阳光下一闪。
城楼上,守城统帅正在宣读捷报,百姓在城下欢呼,锣鼓声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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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最高处,从药箱里取出最后一箱红标药,递给统帅:“分下去,每一队都留足备用。北戎主力未损,三天内还会再来。”
统帅接过箱子,郑重行礼:“多谢江大夫。”
她没答,只是望着北方。
那里烽烟未散,天边灰蒙蒙的,像是压着一层看不见的雾。
她忽然觉得袖子里有点暖。
低头一看,是那枚玉佩,贴着她的手腕,竟微微发烫。
她笑了笑,抬手抚过袖口的银针纹,轻声说:“你打你的仗,我守我的城。”
风很大,吹得她鬓角一缕碎发飞起。
她没去拨,只是站着,像一根钉在城楼上的桩。
远处,一只信鸽掠过城墙,翅膀拍打着气流,朝着边关方向飞去。
江知意望着它,直到它变成一个小黑点。
她从袖中摸出一张纸,是昨夜写的《战地救护手册》补充页,边缘已被火炉烤得微卷。
翻到最后一页,系统提示浮现:【获真心感激,经验值+100,解锁“失传古方·战地救护”】。
她没看太久,把纸折好,塞进怀里。
城下有人喊:“江大夫!老百姓要给您磕头!”
她摇头,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开:“别谢我。等萧砚回来,你们再庆。”
说完,她转身走下城楼,脚步沉稳。
台阶走到一半,她忽然停下。
北方的风里,似乎传来一声极轻的响动——像是箭矢离弦。
她抬头,天空澄净,什么也没有。
但她知道,那一箭,已经射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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