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医馆,不是为了扬名,是为了让他们知道,还有地方能去。”
皇帝盯着她,语气忽然压低:“可你要明白,济世堂触动的是整个药材行的利益。裴家背后牵连甚广,朕若保你,便是与朝中半数大臣为敌。”
“我知道。”江知意忽然跪了下来,却不低头,“所以今天,我想求陛下一件事。”
“讲。”
“请陛下答应我,永不拆除济世堂。”
殿内瞬间安静。
连窗外掠过的鸟鸣都仿佛被掐住了喉咙。
皇帝脸色变了:“你这是在逼朕?”
“是。”她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若您不允,我走出这扇门,便当众自断双腕。从此不再行医一日。”
萧砚站在殿外长廊,手指猛地收紧,指甲陷进掌心。
皇帝霍然起身:“你知道欺君是什么罪吗?”
“我知道。”江知意抬头,眼神坦荡,“我也知道,外面那些人不是为我来的。他们是为以后万一倒在路上、没人敢扶的时候,留一盏灯。那盏灯叫‘济世堂’。它不在了,人心也就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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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久久未语。
他缓缓坐回龙椅,目光扫过昏迷初醒的皇子,又落回江知意身上:“你说你不图名利,可你现在做的事,比任何权臣都更动摇根基。”
“我只是想让人活得久一点,安心一点。”她仍跪着,“您贵为天子,管的是江山社稷。可我在乎的,是每一个喘气的人能不能熬过今晚。”
一阵风吹过殿角铜铃,叮当响了一声。
皇帝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神色复杂:“你可知朕为何迟迟不动裴仲渊?不是查不到证据,而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医药世家掌控命脉多年,一旦动摇,朝局震荡。你一个小女子,凭什么认为自己能扛得起这后果?”
“我不是一个人。”江知意平静道,“我有徒弟小满,他会记账;有云娘,她懂草药;有沈怀瑾那样的老医者,也开始愿意站出来说真话。我们不是要推翻谁,是要让更多人有机会活下来。”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陛下,您治理天下靠律法,我治病救人靠本心。现在,我把本心放在您面前了。信不信,由您。”
殿内寂静如深井。
良久,皇帝终于开口,嗓音沙哑:“来人。”
一名内侍应声上前。
“拟旨。”他说,目光仍锁着江知意,“即日起,济世堂列为民间特许医所,不受地方衙门随意查封。凡擅闯滋扰者,以扰乱民生论罪。”
江知意膝盖一软,差点撑不住。
她听见了,但她不敢信。
皇帝却忽然冷笑:“别高兴得太早。这只是暂令。若你日后行差踏错一步,朕亲手给你的一切,也会亲手收回。”
“民女明白。”
“下去吧。”他挥了挥手,“好生办你的医馆。别辜负了外面那些人冒死为你喊的一声‘江大夫’。”
她深深叩首,起身退后三步,转身离去。
萧砚迎上来,两人并肩走下台阶。阳光照在白玉阶上,晃得人眼热。
“你刚才吓死我了。”他低声说,“真要断手?”
“当然假的。”她眨了眨眼,“我又不是傻子,系统还能让我废了?再说了——”她摸了摸袖口的银针,“这手还得救更多人呢。”
他侧头看她,嘴角终于松动:“你还真是胆大包天。”
“不然呢?”她笑了笑,“咱们一路走到今天,哪一步不是赌出来的?”
两人走过宫门长道,远处宫墙之下,百姓仍在等候。火把已经换了新一批,光焰连成一片,映着每个人焦灼又期待的脸。
小满第一个看见他们,扯着嗓子喊:“回来了!江大夫回来了!”
人群轰然骚动。
江知意正要抬脚迎上去,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急促脚步声。
一名小太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