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仿佛一个世纪。
根据步数和方向感判断位置,不知道过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从铁栅栏里透出的微弱光芒,以及从远处传来的隐约的德语谈话声和脚步声——他们已经到了机场边缘。
他们从排水渠中小心翼翼的爬出来,塞缪尔再次上前,用微型工具无声地解决了那把老旧但依旧牢固的铁锁。栅栏被轻轻推开一道缝隙。
外面的世界是机场的后勤区域,光线相对昏暗,但远处停机坪的灯光和探照灯的光柱清晰可见,一个德军哨兵叼着烟,在不远处的岗亭旁慢悠悠地踱步。
卢卡斯打了个手势。塞缪尔立刻掏出那盒特制油脂,用手指抠出一大块,精准地弹射到岗亭附近和下风处的几个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几分钟后,远处传来军犬不安的低吠和骚动声,哨兵疑惑地骂了一句,朝着犬舍方向走去,他一边走一边朝远处的同伴招呼着,让他过来替自己看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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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
四个黑影如同鬼魅般闪出排水渠,利用各种设备和阴影的掩护,扑向地图上标记的那个不起眼的低矮混凝土入口——检修通道的入口。
锁更复杂,但难不倒塞缪尔。三十秒,锁舌发出轻微的一声“咔哒”。
门被推开,四人迅速潜入,埃利亚斯最后一个进入,从内部轻轻将门虚掩。
地下通道里弥漫着浓烈的航空燃油味和机油味,凭借微光手电筒的照射,他们很快找到了粗大的主输油管道和旁边一组负责过滤和泵送的设备。
塞缪尔从防水油布包里取出几个密封的金属小瓶,贝尔纳用工具迅速而无声地拧开管道上一个预留的检测口螺栓,浓烈的燃油气味瞬间涌出。
这些是德国的战机姑娘们要喝的高质量燃油,现在有人要往里面投放不知名物质了。
没有任何多余动作,塞缪尔将小瓶里的白色粉末迅速而均匀地倒入管道内,粉末遇油即溶,瞬间消失无踪。
整个过程不到两分钟。
螺栓被重新拧紧,所有痕迹被小心擦拭。
撤退比潜入更加紧张。每一秒都仿佛被无限拉长,他们要把撬开的锁重新安装上去,重新穿过那条恶臭的排水渠,爬出那个洞口,将预制板恢复原状……当四人小组最终安全撤回到第一汇合点——一片远离机场的茂密灌木丛时,天际已经微微泛起了灰白色。
没有人说话,只有剧烈运动后压抑的喘息声。彼此对望一眼,眼中是难以掩饰的疲惫,以及一丝任务达成的些许喜悦。
……
四月二十六日,上午。
兰斯,贝辛机场。
地勤人员像往常一样,为即将执行新一轮轰炸行动的轰炸机加注燃油、挂载炸弹。
没有人注意到昨夜那短暂的不安和检修通道门锁上那几乎无法察觉的划痕。
一架架He 111和Ju 88以及他们的护航战斗机引擎轰鸣,依次滑跑升空,编队后向着西南方向的巴黎飞去。
一切似乎都与往常无异。
然而,飞行约不到十几分钟,问题便开始显现。
“长机,这里是三号机,我的三号发动机转速不稳,功率在下降。”
通讯频道里传来一名飞行员略显紧张的声音。
“我这里也是!二号发动机爆震异常,仪表显示气缸温度过高。”
“见鬼!我的飞机也在抖。”
抱怨和警报开始在编队频道里此起彼伏,原本平稳的轰炸机编队开始出现不和谐的波动,好几架飞机的引擎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异常:功率损失、剧烈抖动、甚至冒出淡淡的黑烟。
带队的指挥官汉斯·伯格曼上尉心头一沉。
这种集体性非致命的发动机故障极不寻常,他尝试联系基地,向基地汇报了这件事情。
“所有单位,报告情况!”他尽可能保持冷静。
反馈回来的消息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