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1月10日,莫斯科
曾经的帝国首都,如今虽已从最惨烈的战火中喘息过来,但伤痕依旧深刻。
克里姆林宫红墙上的弹孔被仓促修补,积雪覆盖的广场上看不见往日的繁华,只有一队队德军巡逻兵和少数行色匆匆的俄国人身影。
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硝烟与绝望的气息,而今天,在这座象征俄罗斯权力核心的建筑群内,一场将决定这片广袤土地未来命运的谈判,正在斯维尔德洛夫大厅内进行。
大厅内部经过了简单的清理,但穹顶壁画上斑驳的痕迹和角落里未及更换的破损窗棂,无不昭示着不久前这里经历过的浩劫。
一张长长的橡木谈判桌置于中央,桌面上铺着简单的墨绿色绒布,取代了任何可能引发争议的国旗或标识。
谈判三方泾渭分明:
左侧,是以日丹诺夫为首的“俄罗斯社会主义共和国”代表团。
日丹诺夫本人面色严肃,努力维持着作为“正统”与“解放者”的威仪,但他的眉宇间凝聚着一丝难以化开的焦虑。
身旁坐着的是目光锐利、善于计算的沃兹涅先斯基,以及几位面色紧绷的军政要员。
他们代表着“革命”的俄罗斯,背后是德意志帝国的承认与支持,至少表面如此。
右侧,是新生的“俄罗斯共和国临时政府”代表团。
为首的是一位名叫米哈伊尔·弗拉基米罗维奇·罗将柯的前杜马议员,被政变者们推举出来收拾残局。
他脸色苍白,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和巨大的压力,但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绝,要为濒临毁灭的国家寻一条生路。
他的团队成员多是前萨文科夫政权中较为务实或原本就持不同政见的官员、将领,此刻个个正襟危坐,如同等待最终判决的囚徒。
居中,则是作为调停者和最关键角色的德意志帝国全权代表——路易斯。
他被匆匆派到这里负责处理这件事情。
他神色平静,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色外交礼服,仿佛置身于柏林某个寻常的沙龙,而非决定亿万人生死的谈判现场。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无声的砝码,决定着天平倾斜的方向。
谈判由日丹诺夫方面率先发起攻势。沃兹涅先斯基扶了扶眼镜,用清晰而冰冷的语调,抛出了彼德格勒的底线:
“罗将柯先生,以及各位来自叶卡捷琳堡的代表,”他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意味:“由萨文科夫挑起的战争和内战,已经让俄罗斯人民流了太多的血,承受了太深的苦难。这场不必要的悲剧,必须结束。而结束的唯一正确方式,就是萨文科夫非法政权的彻底、无条件投降。”
“你们必须承认彼得格勒的俄罗斯社会主义共和国政府为全俄罗斯唯一合法政权,接受政治与军事上的全面统一。唯有如此,才能避免更多无谓的牺牲,让俄罗斯人民早日摆脱战乱,在社会主义的旗帜下重建家园。”
他的要求直白而彻底,意图一口吞下对方,完成名义上的“统一”。
罗将柯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翻涌的情绪。他代表的,是那个虽然残破但尚未被完全消灭的实体,他不能一上来就放弃所有筹码。
“日丹诺夫先生,沃兹涅先斯基先生,”他的声音略显沙哑,但努力保持镇定,“我们此行,正是为了和平而来。我们深切理解人民对和平的渴望,也目睹了战争带来的无尽创伤。结束敌对状态,让人民得以休养生息,是我们共同的愿望。”
他话锋一转,提出了一个截然不同的方案:“然而,俄罗斯的国情复杂,历史脉络深远。强行以一种模式、一个政权去覆盖如此广袤的土地和多样的民众,恐怕会引发新的、更长久的动荡。”
“我们认为,一个更现实、更能保障持久和平的方案是——以地理为界,和平共存。乌拉尔山脉,或以其为基准的某条界线,可以作为暂时的分界。以东,由俄罗斯共和国治理;以西,由贵方治理。”
“双方结束战争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