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那个学者的事还没完,你现在又……”
“只是核对一个人。”林辰打断,“别多问。”
挂断后,他打开手机相册,翻到那张残玉照片。正欲放大比对,一条新消息弹出——自动删除类提示,仅在屏幕上停留三秒。他迅速截图,恢复出一张泛黄纸页:族谱残片,墨迹斑驳,中间一行字清晰可辨——“钮祜禄·善保”,旁注小字:“嗣子匿南,讳不录”。
他盯着“嗣子”二字,呼吸微滞。善保,是和珅的本名。而“嗣子匿南”……难道当年抄家之时,尚有一支血脉悄然南逃,未入史册?
他驱车返回单位,途中接到刘伟电话:“哥,你要的图书馆访客记录我查到了。昨天确实有个‘和先生’预约古籍查阅,登记电话是空号,身份证尾号3817,但系统显示证件已注销。”
“照片呢?”
“没留存。不过前台说,那人戴帽子,一直低着头。”
林辰挂了电话,驶入单位地下车库。电梯上行途中,他取出玉佩,对着顶灯细看。那温润玉质下,仿佛浮现出一间紫檀书房,案头烛火摇曳,一个身穿补服的中年男子正执笔批阅账册——和珅,曾在此夜夜盘算天下财货,最终却落得白绫赐死。
他闭了闭眼,再睁时已恢复清明。
回到办公室,陈雪正好送来一份文件。她顺口问:“你最近总查这些,是不是那位学者又联系你了?档案馆那边可说了,私人调阅清史资料要备案,不然容易惹麻烦。”
“没事。”林辰接过文件,随手放进抽屉,“只是工作需要。”
等人走后,他打开档案系统,尝试调阅“和珅抄家清单”电子档。页面加载缓慢,跳出一条备注:该资料曾于三年前被调取,用途标注为“私人研究”,借阅人签名模糊,仅辨出一个“和”字。日期赫然是他重生后的第三天。
他盯着屏幕,手指缓缓敲击桌面。三年前,他尚在基层挣扎求存,无人知晓他的来历。是谁,在他刚醒来不久,便已盯上这段历史?
傍晚五点四十分,他取出玉佩,放进办公桌最底层抽屉的保险柜中。柜门即将合拢时,他指尖在“和珅后人”四个字上轻轻划过,动作极轻,却像触到了一道尘封多年的门缝。
抽屉合上,锁舌“咔”地一声扣紧。
他站起身,走向门口。走廊灯光稳定,映出他笔直的影子。右手无意识抚过西装内袋,那里已空无一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