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阳村的村部广场上。
水泥地晒得暖烘烘的,几只土狗懒洋洋地趴在墙角打盹,广场北头那杆褪色的红旗偶尔被风扯一下,哗啦作响,旁边宣传栏上的标语红纸已经泛白,边角卷了起来。
就在这片看似平和的慵懒里,一股火药味陡然炸开。
柳如花拉了拉王春香的胳膊,示意她赶紧坐下来,可是,王春香却来了脾气,直接破口大骂:“去你娘的,赵堂水,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老娘是寡妇咋了?老娘把小龙当弟弟,你的心里肮脏,看什么都脏,少他娘的在这里喷粪!”
柳如花作为她的好姐妹,自然不会看着姐妹落于下风,“赵堂水,你说话别太过分了,我和春香都是寡妇,日子过的本来就难,村里人都知道,是小龙帮衬着我们,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要是再出言不逊,我就撕烂你的嘴!”
“柳如花!王春香!你两个骚蹄子,别以为老子不知道!”刚出狱的赵堂水,穿着一件皱巴巴的旧夹克,站在广场中央,手指头差点戳到对面两个女人的脸上。
他眼眶深陷,颧骨凸出,几年牢狱生活在他脸上刻满了戾气和不得志的痕迹,“我不在村里这几年,你俩那点腌臜事,当我聋了瞎了?天天往赵小龙那破果园跑,不守妇道!怕是连赵小龙炕头都焐热了吧?”
王春香性子烈,一听这话,脸涨得通红,叉腰就骂:“赵堂水!你放什么狗臭屁!刚从号子里出来,嘴巴还不干不净,你当谁都跟你一样下作!”
王春香胆子小些,脸皮薄,被这番污言秽语说得眼圈发红,扯着柳如花的袖子,声音带着颤:“赵堂水,你…你不能这么胡说,坏我们名声…”
“名声?呸!”赵堂水啐了一口,“你们还有名声?两个寡妇,围着个小伙子汉转,鬼才信没勾当!”
见赵小龙不说话,刘花枝也壮着胆子站起来!
赵堂水是她的儿子,自己都不舍得骂,凭什么让两个寡妇来骂?
“柳如花,王春香,你们两个小骚货,这里还轮不到你们来逞能,既然是寡妇,那就当好你们的寡妇,谁不知道你们私底下跟赵小龙不清不楚的,赵小龙家的房子不能住,怎么不搬到旧宅去?干嘛非搬到你家?糊弄鬼呢?不要脸的女人,勾引人家未婚的小伙子,谁知道你们晚上都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赵小龙听不下去了!
没想到,一场骂战,竟然将战火引到了自己和两个寡妇的名声上,当着这么多村里人的面,要是弄不清楚,他在村里人心里的威望,将会直线下降。
被人戳脊梁骨的滋味可不好受!
周围的村民有摇头叹气的,有低声议论的,更多的是对赵堂水投去厌恶的目光。
“赵堂水!你给我闭嘴!”
一声冷喝从人群中传来,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赵小龙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他的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此刻却结了一层寒霜。
他径直走到赵堂水面前,个子比赵堂水高了半头,气势上瞬间压倒了对方。
连带着,旦旦和刘小虎也紧跟在身后,大有一副随时冲上去干的架势。
“赵堂水,刚出来就惹是生非?皮痒了?”赵小龙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道,“如花嫂和春香嫂是帮我打理果园,正经干活挣钱,我们搭伙吃饭,借住在她家而已,你再满嘴喷粪,污蔑人清白,别怪我不客气!”
赵堂水被赵小龙的气势慑了一下,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但旋即想到自己的目的,梗着脖子,把矛头转向赵小龙:“赵小龙!你少他妈在这里充好人!训我?你凭什么训我?啊?论起来,我还是你表哥呢!”
“表哥?”
赵小龙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眼神里没有半分亲情,只有鄙夷。
“我爹妈走得早,那时候没见你这个表哥伸过一把手,我吃百家饭长大的时候,你在哪儿?我痴傻的那些年,你还有你妈刘花枝,你们又在哪?你进去蹲号子的时候,想过有我这个表弟?现在跟我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