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句话也不说。
第二天,旦旦就发现不对劲了。
他爸直挺挺躺在炕上,眼睛瞪着房梁,水米不进,喂到嘴边就扭开头,又过了今天,才一天的功夫,整张脸就蒙上了一层骇人的青黑气,明明是盛夏,他却把棉被裹得死紧,牙关磕碰,不住地喊冷。
旦旦急得团团转,这才猛地想起赵小龙。
他再也顾不得许多,一路飞奔去找人。
赵小龙跟着旦旦快步赶来,一进那屋子,眉头就皱紧。
屋里弥漫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阴晦气息,又潮又冷,赵小龙走到炕边,只看了一眼张叔那副失了魂、透着死气的模样,心里便已明白了七八分。
他低声对旦旦说:“别慌,张叔这是招了不干净的东西了。”
说完,他凝神静气,眼中若有似无地掠过一丝极淡的紫芒。
在他眼中,张叔的双肩之上,赫然盘踞着一团灰黑粘稠、不断蠕动着的死气,像是有生命的活物,正不断侵蚀着张叔所剩无几的生机。
“果然如此。”赵小龙不再迟疑,右手掐了个诀,口中低声诵念晦涩的金光神咒,随着他的念诵,指尖似乎有温润祥和的金色微光流淌而出,他并指如剑,缓缓点向那团死气。
不过,这一切旦旦都是看不到的,普通人若是没有开天眼,根本注意不到这些气息的变化。
那黑气像是遇到了克星,剧烈地翻腾扭动起来,发出无声的尖啸,却终究抵挡不住,一丝丝、一缕缕地从张叔身上被逼退、驱散,最终彻底消散在空气中。
赵小龙又伸手按在张叔的额头,渡过去一丝温和的元气,帮他调理几乎被阴寒之气冻僵的五脏六腑。
过了好一会儿,张叔脸上那骇人的青黑色渐渐褪去,虽然依旧苍白,却有了点活人气。
他长长吁出一口带着寒气的浊气,眼皮颤动,终于沉沉睡去,身上也不再发抖了。
赵小龙擦了擦额角的细汗,对一旁紧张得大气不敢出的旦旦仔细交代:
“好了,张叔的邪气已经被驱掉了,人也调理过了,记住,接下来三天是关键。第一,千万别让你爸照镜子;第二,坟地、河边这些阴气重的地方绝对不能去;第三,晚上睡觉,屋里必须点盏灯,亮堂点好,千万别省那点电费。”
旦旦连连点头,把每一个字都牢牢刻在了心里。
赵小龙说的这些话已经展露的这些手段,是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没想到,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伙伴,彼此之间的差距已经被拉开了这么远。
不过,旦旦的心里并没有嫉妒,有的只是无限的感激和崇拜!
赵小龙的本事越强,他跟着混出头的希望就越大,旦旦不傻,以他的能力,想要娶媳妇,买车买房,猴年马月才能实现,难道,还要去当保安受人异样的眼神?不如跟着赵小龙的身后,为他鞍前马后,一个月八千块的工资,岂不是美滋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