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没想到会遇到硬茬,手腕一甩,软鞭像毒蛇一样缠向石勇的腰。石勇不慌不忙,脚下踩“连环步”,流星锤链顺势缠住软鞭的中段,往回一拽,陶宗旺顿时被拉得一个趔趄,软鞭也松了手。石勇趁机上前一步,锤链轻轻勒住他的手腕:“你不是俺的对手,要么放下鞭跟捕快走,要么等着被锤链缠成粽子。”
这时,县丞派来的捕快也赶到了——是林砚拿着李福的扣种账本去告的状。陶宗旺看着围上来的捕快和农户,知道大势已去,垂头道:“俺认栽。”
等乔郓带着张十四赶到粟神庙正殿时,抗腐粟种已经被农户们小心地搬了出来。王老爹抱着一袋种,老泪纵横地往家跑:“小粟!有真种了!你的药钱有着落了!”苏婉跟着去了王老爹家,给小粟涂了点加了蜂蜜的艾蒿膏(能治口疮),又熬了碗加了壮穗液的粟米粥:“喝了粥,口疮就好了,等粟收了,就能编满一笼小鸟了。”小粟捧着粥碗,小口小口地喝着,还把剩下的粟秆小鸟递给石勇:“叔叔,给你,护粟穗。”
接下来的三天,沂水的粟田焕发生机。王月瑶的防腐耧在粟田间穿梭,筛选器筛掉的草籽堆在田埂上,松土的小铜铲把硬土翻得松软,播种斗撒下的抗腐粟种很快冒了芽,嫩绿的粟苗顶着两片子叶,在阳光下透着生气;苏婉的壮穗液浇在粟根上,新种的粟穗渐渐挺直,穗壳里的粟粒饱满起来,再也没出现霉斑;石勇、铁牛带着护麦队的人,帮农户们挖“粟根肥沟”——在粟垄间挖浅沟,填入腐熟的粟秆和豆饼,铁牛力气大,负责扛肥料,石勇用流星锤当錾子,把硬土块砸碎,农户们都笑着喊他们“石大哥”“铁牛队长”。
晌午,王老爹在粟田边摆了午饭,糙米饭、炒粟苗、粟面窝头,还有一碗加了蜂蜜的粟米羹。小粟捧着羹,递了一碗给石勇,又给铁牛塞了个粟面窝头:“铁牛叔叔,你吃,以后别让坏人欺负爷爷。”铁牛接过窝头,眼眶红了:“俺以后跟着护粟队,天天护着粟田,不让坏人来捣乱!”
傍晚,县丞派人送来消息,张十四和李福被判罚银一千九百两,扣发的救荒种全部分给农户,还拨了六十两银子帮农户买肥料和农具。农户们围着银子,笑得合不拢嘴,陈先生说:“咱们的‘粟种互助会’和‘护粟队’要一直办下去,明年谁家缺种、谁家庄稼有问题,咱们都帮衬着!”
夜色渐浓,粟田里的灯笼亮了起来,映着挺拔的粟株和饱满的粟穗,像一片绿色的海洋。乔郓看着身边的团队:林砚在整理粟种发放的账本,笔尖划过纸页,发出轻微的“沙沙”声;陈先生在和农户们商量护粟队的排班,老栓在一旁认真记着,说要守最累的后半夜;苏婉在熬新的祛腐膏,陶罐里的艾蒿味混着蜂蜜香,飘在夜色里格外安神;王月瑶在修改防腐耧的图纸,想加个“粟穗保护罩”,防止鸟啄粟粒;赵虎、石勇和铁牛在粟田边巡逻,小粟坐在田埂上,手里拿着新编的粟秆小鸟,跟着他们一起走,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儿歌。
突然,石勇停住脚步,目光落在粟田西侧的土坡上——那里有个黑影一闪而过,还扔下了个东西。等黑影走后,石勇过去一看,是段裹着铁砂的软鞭梢,上面沾着粟叶的碎末。“是陶宗旺的人,”石勇拿起鞭梢,递给乔郓,“他们肯定是来探消息,想报复。”乔郓捏着鞭梢,指尖触到冰凉的铁砂,点了点头:“让护粟队多盯几天,尤其是后半夜,别让他们钻了空子。”
风从粟田吹过,带着粟穗的清香,小粟的儿歌还在耳边飘着。夜色里,灯笼的光映在粟叶上,轻轻晃动,像在为这片重新焕发生机的土地站岗,也为接下来的日子悄悄攒着力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