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起周壮,抹着眼泪说:“只要你知错就改,就是好儿子。”
苏婉跟着去了周老爹家,给周粟涂了苍术药膏,又熬了加了壮秆液的粟米粥:“喝了粥,病就好了,等粟收了,就能给爹装新粟了。”周粟捧着粥碗,小口小口地喝着,还把小篮子递给周壮:“爹,装新粟。”
接下来的三天,安丘的粟田焕发生机。王月瑶的防虫耧在粟田间穿梭,虫尸收集盒里装满了粟灰螟,播种斗撒下的抗虫粟种很快冒了芽,嫩绿的粟苗顶着两片子叶,在阳光下透着生气;苏婉的驱虫液引来了不少瓢虫,趴在粟叶上吃虫,壮秆液浇在粟根上,新种的粟秆长得笔直,再也没出现病斑;石勇、铁牛带着周壮、二柱、阿强、小三和护粟队的人,帮农户们挖“粟根肥沟”,周壮力气大,负责扛肥料,还教农户们怎么辨别粟灰螟,农户们都笑着喊他“周兄弟”。
晌午,周老爹在粟田边摆了午饭,糙米饭、炒粟苗、粟面窝头,还有一碗加了枣泥的粟米粥。周粟捧着粥,递了一碗给石勇,又给周壮塞了个窝头:“爹,吃。”周壮接过窝头,眼眶红了:“俺以后再也不离开家了,跟着护粟队护好粟田,护好您和粟粟。”
傍晚,县丞派人送来消息,钱十八和李禄被判罚银两千五百两,扣发的救荒种全部分给农户,还拨了七十两银子帮农户买肥料和农具。农户们围着银子,笑得合不拢嘴,陈先生说:“咱们的‘粟种互助会’和‘护粟队’要一直办下去,以后谁家有困难,咱们都帮衬着!”
夜色渐浓,粟田里的灯笼亮了起来,映着挺拔的粟株和饱满的粟穗,像一片金色的海洋。乔郓看着身边的团队:林砚在整理粟种发放的账本,笔尖划过纸页,发出轻微的“沙沙”声;陈先生在和农户们商量明年的种植计划,周壮在一旁认真记着;苏婉在熬新的驱虫液,陶罐里的苍术味飘在夜色里,清新又安神;王月瑶在修改防虫耧的图纸,想加个“益虫吸引盒”,让瓢虫能长期留在田里;赵虎、石勇和铁牛在粟田边巡逻,周粟坐在田埂上,手里拿着新编的粟秆小篮子,跟着周壮一起走,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儿歌。
突然,石勇停住脚步,目光落在粟田北侧的土坡上——那里有个黑影一闪而过,地上留下了一块刻着“梁”字的铜腰牌。“是梁山的人,”石勇捡起腰牌,递给乔郓,“他们肯定是来探周壮的消息,也想看看真种有没有被运走。”乔郓捏着腰牌,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点了点头:“让护粟队多盯几天,尤其是周壮,别让梁山的人再来搅局。”
风从粟田吹过,带着粟穗的清香,周粟的儿歌还在耳边飘着。夜色里,灯笼的光映在粟叶上,轻轻晃动,像在为这片重新焕发生机的土地守护,也为下一段要去的高密旅程,悄悄攒着力气——谁也没注意,乔郓手里的密信末尾,除了“宋”字,还有个淡淡的“江”字印,被墨汁盖了大半,只露出一点边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