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二十年冬末,龙牙港的隔离阵尚未拆除,空气中仍残留着硫磺与毒瘴混合的怪异气息。联军士兵们一边加固防御,一边清理战场,受损的战船被拖进船坞,工匠们用缴获的红毛铁板与本土的赤铁混合,修复船身;医官们则带着草药,在营地中巡回诊治,确保没有士兵感染毒瘴。看似平静的背后,一股暗流正在南洋的黑市中悄然涌动。
“陛下,盐铁价格在黑市暴涨,一斤盐已炒到十枚通兑券,一斤精铁更是卖到二十枚,比正常价格高出五倍!”负责贸易监管的大臣神色慌张地闯入营帐,手中捧着厚厚的黑市交易账本,“而且市面上出现了大量劣质盐和掺沙铁——劣质盐味苦发涩,食用后会导致腹痛;掺沙铁质地脆软,根本无法铸造兵器,不少工匠误买后,导致火炮铸造进度延误。”
乔郓正在查看《防瘴手册》的编撰进度,闻言眉头一皱。盐铁是民生与军备的核心,红毛虽已溃败,但残余势力显然想通过操纵黑市、走私劣质物资,扰乱联军的经济秩序,拖慢备战进度。“查清楚了吗?这些劣质盐铁来自哪里?”
“查到了!”大臣点头,“都来自南洋最大的黑市‘三不管岛’,岛上盘踞着红毛的残余势力与投机商人,他们勾结部分被策反的南洋商人,走私劣质盐铁,同时囤积优质盐铁,抬高价格,试图切断我们的盐铁供应。”
小豆子和阿古拉捧着羊毛账本赶来,上面画着三不管岛的地形、黑市的布局与劣质盐铁的流通路线:“陛下,三不管岛位于龙牙港与渤泥国之间的中立海域,岛上有三座大型盐仓和两座炼铁作坊,都是红毛残余势力控制的;而且阿古拉发现,这些劣质盐是用海水直接晒制,未经过提纯,含有大量杂质;掺沙铁则是将普通铁矿与沙子混合,未经精炼,质量极差。”
阿古拉补充道:“红毛的目的不仅是扰乱市场,他们还在囤积优质盐铁,运往岛上的秘密据点,似乎在筹备新的反扑。三不管岛的‘枯盐井’是他们的核心储备库,那里储存着大量优质盐铁,由两百名红毛残兵和五百名黑市打手守卫。”
乔郓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盐铁是联军的命脉,绝不能让红毛掌控:“传旨,启动‘盐铁清剿计划’。第一,派间谍‘盐枭’潜入三不管岛,策反黑市中的中立商人,摸清枯盐井的防御部署与红毛的走私路线;第二,荆锐率十五艘飞凫快船、三千精锐,在三不管岛外围的‘鬼见愁’海域设伏,拦截红毛的走私船队;第三,陈策率两千步兵,伪装成黑市商人,潜入三不管岛,与盐枭里应外合,攻占枯盐井,摧毁劣质盐铁的生产作坊;第四,小豆子、阿古拉,随陈策一同前往,用你们的账本记录黑市布局与枯盐井地形,协助制定突袭计划;第五,下令南洋诸国封锁边境,禁止任何劣质盐铁流入,同时天枢商队平价投放优质盐铁,稳定市场价格,挤压黑市生存空间。”
“盐枭”本名周盐,本是南洋最大的盐商,因拒绝与红毛合作,被抄家灭族,仅剩他一人投靠天枢,凭借熟悉黑市贸易的优势,成为天枢安插在三不管岛的核心间谍。接到命令后,他立刻联系岛上的中立商人,用天枢的贸易特惠协议与红毛的残暴统治对比,很快策反了三名核心商人,摸清了枯盐井的底细:“枯盐井位于三不管岛的腹地,四周是盐碱地,无遮无拦,易守难攻;守卫分为三层,外层是黑市打手,中层是红毛残兵,内层是红毛的精锐‘死士营’,配备了蒸汽步枪与小型蒸汽炮;走私船队每周三夜间会从岛西侧的隐秘海湾出发,运往红毛的秘密据点。”
三日后,陈策的部队伪装成黑市商人,乘坐五艘挂满货物的商船,抵达三不管岛。岛上的黑市一片混乱,街道两旁摆满了摊位,劣质盐铁堆成小山,商人的叫卖声、赌徒的呐喊声、醉汉的咒骂声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咸鱼、铁锈与劣质酒的混合气味。小豆子和阿古拉跟在陈策身后,阿古拉的羊毛账本上快速绘制着街道布局与守卫分布:“主干道两侧有黑市打手巡逻,每五十步一人,腰间佩戴弯刀;枯盐井的方向有红毛残兵守卫,穿着破损的军装,手持蒸汽步枪,警惕性很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