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顾晚意却食不知味,听着外面的鞭炮声,心里想的却是那个孤零零躺在黑暗里、可能连伤口都没人处理的人。
“妈,我听外面人说,陆烬又生病了?”
顾母听见这个名字,伸出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又在想什么!难不成还想着跟在那个问题分子身后,人根本就对你不上心!你怎么还是想着他!”
顾晚意摆摆手:“我没有,我只是问问,最近听见不少人提他,只是有点好奇。”
“你最好是好奇!”顾母见顾晚意表情确实没有这个意思,这才哼了一声说道:“没错,听说他上山打猎过后受伤了,赤脚医生进去都摇着头出来的......”
后面的话顾晚意已经听不下去了,只觉得自己吃到嘴里的饭菜一丝味道都没有。
晚饭过后,家人陆续睡下。
顾晚意躺在炕上,睁着眼睛,毫无睡意。
窗外偶尔还有零星的鞭炮声以及孩子的嬉闹声,更衬得夜清冷无比。
她内心的挣扎达到了顶点。
最终,一种莫名的冲动,或者说是穿越者对于已知人物即将遭受苦难的一种难以言喻的同情和责任感,压倒了对危险的恐惧。
她悄悄地爬起身,披上最厚的棉袄,戴上围巾,摸黑从厨房拿了两块晚上蒸好的、还温热的糖三角,连同口袋里那瓶碘酒和纱布,一起用一块旧手帕包好。
她像做贼一样,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溜了出去。
夜深人静,寒风刺骨。
村子里漆黑一片,只有积雪反射着一点微弱的天光。
顾晚意的心跳得像擂鼓,每一步都走得心惊胆战。
她不断地告诉自己,就把东西放在他门口,敲敲门就跑!绝对不进去!绝对不跟他打照面!
这样就算他还人情了,以后两不相欠!
凭着记忆,她深一脚浅一脚地摸到了村尾那间孤零零的破旧土坯房前。
房子黑着灯,死一般寂静,仿佛没有人烟。
顾晚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鼓足勇气,快步走到那扇破旧的木门前,将手里的布包放在门口,然后抬手,准备快速敲几下门就立刻逃离。
然而,就在她的手指即将碰到门板的瞬间——
“吱呀”一声。
那扇门,竟从里面被猛地拉开了!
昏暗的光线下,门内站着的人影高大而瘦削,几乎融入了身后的黑暗里。
顾晚意吓得魂飞魄散,敲门的手僵在半空,整个人像被钉在了原地,血液瞬间冻结。
陆烬站在门内,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旧毛衣,脸色在夜色中显得异常苍白,甚至有些透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