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太拼命,身子骨最要紧。”
捧着那碗沉甸甸、暖意直透掌心的甜汤,看着母亲眼角的皱纹和那无法掩饰的疲惫,顾晚意喉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鼻子一酸,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只是低下头,用小勺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
那甜意不仅滋润了干渴的喉咙,更仿佛化作一股暖流,蜿蜒流淌,充盈了心房的每一个角落,将外界所有的寒意都驱散殆尽。
她知道,她从来都不是孤身一人。她的身后,有陆烬如山岳般沉稳可靠的支持,有母亲如溪流般温柔不绝的守护。
这些深沉而具体的爱,构成了她应对一切风浪最坚实的底气,也是她在世事暗流中,能够随时停靠、汲取温暖与力量的安宁礁石。
时间在笔尖沙沙的摩擦声和书页规律的翻动中悄然滑过,距离大学的招生考试已不足半月。
顾晚意的生活节奏如同上紧了发条的钟摆,精准而急促。
白日里,她将全部心力倾注于课堂和学生。夜晚,则在那盏旧台灯晕开的光圈下,与那些艰深的公式、繁复的习题、浩如烟海的文史资料为伴。
陆烬想方设法为她寻来的内部参考资料,此刻显得尤为珍贵,她像沙漠中的旅人渴求甘泉般,贪婪地吸收着上面的知识。
劳累不可避免地带走了她脸颊的些许圆润,但她的眼神却愈发清亮,那是一种目标明确、信念坚定所淬炼出的光芒,锐利而沉静。
然而,周小姐那边的动作,并未因顾晚意在学校的稳固和陆烬的坦荡回应而停止。
嫉妒与怨恨如同毒藤,在她心中疯狂滋长,顾晚意的每一次“顺利”和“优秀”,都像是在这藤蔓上浇灌毒液,让她更加焦灼难安。
这日,陆烬从邻县风尘仆仆地归来,他谈成了一份重要的运输合同,本该是喜悦轻松的神情,眉宇间却笼罩着一层不易察觉的阴郁。
晚饭后,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钻进书房处理后续文件,而是将顾晚意唤到院中石榴树下。
夏夜微风带着一丝凉意,吹拂着树叶,发出细碎的沙沙声。陆烬沉吟片刻,方沉声开口:
“晚意,近来生意上,遇到些棘手的麻烦。”
顾晚意正拿着针线给他缝补磨破的衣角,闻言手指一顿,心下意识地揪紧,抬起头,目光关切:
“怎么了?是邻县的合同出了问题?”
“合同本身很顺利,”陆烬摇摇头,夜色中他的轮廓显得格外刚毅。
“是周家。他们不知动用了哪层关系,搭上了省城运输署的一位实权管事。如今,在我们几条重要的水运线路上,他们便开始设置障碍。不是借口货物安全检查不合规,反复刁难,拖延我们的船期”
“就是在运费核定上做文章,刻意压低价格,让我们利润大减,甚至亏本运营。虽然目前损失尚在可控范围,但长此以往,不仅经济利益受损,更重要的是会动摇客户对我们的信任和信心。”
顾晚意是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