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旗上。
“将士们!”顾太师的声音如同洪钟,响彻海滨,“断龙峡血战,磐石城焚粮,逆贼袁弘授首在即!此皆赖尔等效死用命,忠勇无双!今日,老夫奉朝廷旨意(先斩后奏),重整旗鼓,以彰军威!”
他目光扫过台下两支军队,最终落在陈承安身上,带着无比的郑重与期许:“自即日起,原白云城所部,与收编之卫国公忠勇旧部,合二为一!赐新军号——”
他猛地抬手,抓住红绸一角,用力掀开!
一面巨大的玄黑色战旗迎风展开!旗面之上,用金线绣着一头狰狞咆哮、爪踏惊涛、仿佛要破旗而出的五爪黑龙!龙身缠绕,拱卫着两个气势磅礴、铁画银钩的鎏金大字——
“镇北!”
旗杆顶端,一面稍小的赤红旗帜猎猎作响,上书两个同样苍劲的大字:
“龙骧!”
“镇北龙骧军!”顾太师声震九霄,“此旗所向,即为尔等荣耀!即为逆贼丧钟!望尔等如龙腾渊,骧首破敌!为我大周,镇守北疆,扫平叛逆!”
“镇北龙骧!镇北龙骧!镇北龙骧!”
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瞬间爆发!无论是原白云城士卒,还是卫国公旧部,此刻眼中都燃烧着炽热的火焰,一种强烈的归属感与无上的荣耀感充斥胸膛!他们用力捶打着胸甲,声浪一浪高过一浪,震得海涛为之失色!
陈承安看着那面在狂风中怒展的黑龙骧首战旗,看着台下沸腾的、已然融为一体的“镇北龙骧军”,胸中豪情激荡。破妄之瞳下,他能看到那面旗帜上凝聚的磅礴军气与不屈意志,如同一条初生的黑龙,在血与火的洗礼中,昂首向天,发出震彻寰宇的第一声龙吟!
是夜,陈承安与顾太师对坐饮茶。茶非名品,乃是陈承安就地取材,采自这苦寒之地一种多年生的冬夏长青草叶,略经晾晒,又以特殊手法炒制而成。此茶性烈,常人饮之不得,武者亦难免腹泻之苦,唯独修士冲泡服食,方可凝练灵力,裨益修为。初入口时,带着大地深处般的土石气息,稍显粗粝,然细品之下,竟有甘甜回涌,丝丝缕缕,沁透心脾,令人神清。
顾太师自尝过陈承安手制的这款北地寒茶,便上了瘾。自此,有事无事,总爱往陈承安这清冷居所跑,只为讨一口这独特的寒冽滋味。陈承安虽无奈,曾赠予顾太师好大一包茶,然顾太师偏就贪恋这围炉对饮的片刻清宁,依旧常来小坐。
茶烟袅袅中,陈承安忽道:“太师,不若你我在这北海之滨,筑起一座雄城关隘,如何?”
顾太师闻言,轻捋长髯,缓缓摇头:“筑此雄城,耗费之巨,难以估量。劳民伤财尚在其次,此地远离帝都万里之遥,若在此大兴土木,恐惹得有心之人妄加揣测,徒生非议。” 他语带忧虑,显是顾虑朝中暗流。
陈承安听罢,亦是摇头苦笑。这世间,善行善念本多,却总有宵小之辈,惯以己心度人,将满腹的阴暗泼向光明。人心之幽微,莫过于此。
然,建城之事,势在必行!陈承安眼中精光一闪,心中已有定计。
三日后,陈承安便以雷霆手段,收编了附近几股屡犯边境、最终战败乞降的异族兵卒。这些降卒本惴惴不安,以为难逃苦役甚至屠戮,却闻陈承安宣布:“尔等戴罪之身,可愿以力赎之?于此筑城,勤勉者,可得新生;懈怠者,军法无情!”降卒见有生路,又慑于陈承安威势及随行修士的强大气息,纷纷叩首应诺,成了筑城最庞大的劳力基础。
筑城之始,气象便与凡俗不同。陈承安麾下数十位精擅土系、金系灵力的修士齐齐出手。但见他们掐诀念咒,周身灵光闪耀,磅礴灵力沛然而出。坚硬如铁的冻土在灵力的震荡下如沸水般翻滚、软化;巨大的顽石被无形之手从地下深处拔出,悬浮于空;更有修士引动地下寒泉,冲刷地基,夯实土层,效率远超千军万马。城基轮廓,竟在一夜之间,于凛冽寒风中初具规模。
与此同时,一个圆脸带笑、身着宽大道袍的小胖子活跃在工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