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源在北境冰宫停留了三日。
这三日，是他五年来最轻松、最喜悦的时光。
亲眼确认妹妹安然归来，甚至因祸得福修为大增，心口那块沉甸甸的巨石终于落地。
他陪着慕曦说话，听她讲涅盘时的模糊感知和苏醒后的新奇体验；
他指点凌澈剑法，将墟渊圣地一些适合冰系修士的精妙技巧传授给外甥；
他甚至和凌昊进行了一场点到即止的切磋。
两个当世顶尖的化神修士在雪原上空交手，引得冰宫众人远远瞻仰，也为这场重逢增添了几分豪气。
然而，温情之下，细微的裂痕与暗处的阴影，也在悄然生长。
慕曦能明显感觉到，凌昊对自己几乎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
无论是与慕源叙旧，还是指点凌澈，凌昊总是安静地守在一旁，目光很少离开她。
他的体贴无微不至，但那种近乎紧张的守护，让慕曦在感动之余，也隐隐感到一丝压力。
她理解他五年煎熬后的患得患失，但偶尔，也会怀念过去那个更加自信、给予她充分空间的凌昊。
一次，慕源兴致勃勃地提起南都和中州近年来的变化，说到墟渊圣地与星陨阁、天机阁合作进行的一项大型灵脉修复工程，言语间不免提到林青璇与墨辰的默契配合。
慕曦听得认真，还笑着打趣哥哥当年与青璇姐姐的“冤家”往事。
这本是兄妹间无伤大雅的玩笑，慕源也笑着摇头否认。
但一旁的凌昊，握着茶杯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冰蓝色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暗色。
他沉默地听着，没有插话，周身的气息却冷了一分。
慕曦敏锐地察觉到了，转头看向他，递过一个询问的眼神。
凌昊只是摇摇头，替她拢了拢鬓角的发丝，动作温柔依旧，但慕曦心中那丝异样感却挥之不去。
慕源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明了。
凌昊对慕曦的占有欲和因为五年分离而产生的不安，比他预想的还要深重。
这虽是人之常情，但若过度，恐成心魔，对慕曦、对他们夫妻关系都非好事。
他暗自记下，准备稍后寻机与凌昊单独谈谈。
第三日傍晚，慕源向慕曦和凌昊辞行。
“圣地事务繁多，我不能离开太久。”
慕源看着妹妹，眼中满是不舍，
“曦儿，你既已归来，日后我们兄妹相见也方便。
你好好调养，稳固境界，北境若有任何需要，随时传讯给我。”
“哥哥放心，我没事了。”
慕曦拉着他的手，
“你也别太劳累。
替我向父亲母亲，祖父祖母问好，让他们不要为我担忧，等风波过去后，我自会回去向他们请罪。”
“嗯，这个是自然，请罪就言重了。
祖父、祖母和父亲、母亲知道你归来后，别提多高兴了，要不是顾忌着惊动别有用心之人，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他们早就跑过来了。”
慕源笑着说道，半是解释半是安慰。
“让他们挂心了。还有，替我……嫂子问好。”
慕曦犹豫了一下，还是加上了一句。
慕源点点头，又看向凌昊，神色郑重：
“凌昊，曦儿就交给你了。
过去的已经过去，未来还长，望你们珍惜。”
这话意有所指。
凌昊迎上他的目光，缓缓颔首：
“自然。”
两个字，重若千钧。
送走慕源，冰宫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但慕曦能感觉到，凌昊并没有真正放松下来。
他加强了冰宫外围的巡逻，甚至亲自检查了几处重要的防御阵法节点。
夜间，他拥着慕曦入眠时，手臂环抱的力度也比往日更紧。
“凌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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